人儿缓缓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转:“你干吗?别趁着我哥不在就往我身上乱摸。”
千黎没料到她醒的这么迅速,明白上当想抽身逃跑已来不及。堇色抓着不放,后来较上劲了干脆从沙发上坐起来,扳着轮椅不让他逃。
“放手!”
“噢!趁着人家昏迷的时候动手动脚,这会倒懂得捍卫自身?你叫啊,把你爸我哥都叫过来说我想强X你好了。”
这么露骨的词汇,说的人不害臊,听的人可真把它当回事,千黎面红耳赤又争她不过,别脸沉道:“别这么口没遮拦。”
“这又不是游戏里,你又不是我老公,管我有没有遮拦。”堇色故意逗他,同时一双眼睛把他从上看到下。
怎么形容此刻堇色眼里的千黎呢?他穿着灰白色绒毛睡衣,腰部以下覆盖着厚厚的毛毯,似大病初愈,文弱而忧郁的富家公子,样貌并无多大差别,但不如游戏中来得潇洒,自信,魅力超然……倒叫堇色更加欢喜。
只因这样的千黎让她心疼,以至在本就喜欢的基础上又对他横生出一股怜爱。
反观千黎,却始终不敢直视她的脸。
堇色没有忽略他一直抓紧毛毯的手,心想他在害怕什么?怕她忽然把毛毯掀开来吗?意识到自己的言行过于胆大才令他紧张捍卫仅剩的隐私,略有收敛,她放软声音:“千黎,我们谈谈好不好?”
“谈什么?”
要不怎么说「我的软弱助长你的嚣张」呢?刚放软姿态,千黎忽然硬朗的转过头来,与她的视线对个正着不回避不说,语气还咄咄逼人:“你看到了,我跟游戏里完全不一样,与你心仪的千黎笑天差地别!如果得到了你要的答案,回家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要到答案了,答案让我很满意。”比起有家室和身患绝症,缺胳膊断腿实在更容易令人接受。
“千黎,也许一开始吸引我的的确是你的外貌,可后来我真正看上眼的是你的行事做风。凭心而论,一个人的潇洒与魅力和身体无关,和长相无关,它们由内而外——”
“够了!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你以为自己多伟大?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不明白她说了什么戳到他的痛处?他突然大力挥脱她抓着轮椅柄的手,可脱了手堇色马上又给抓住,愣是不松。
“你觉得我是在怜悯你吗?我穆堇色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怜悯你?是不是只允许完美无缺的你看上平凡无奇的我屈尊降贵演义一场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那才叫爱?”
说着,却慢慢松开了手。
“如同你爸说的那样,情爱只是一种感觉,它有时限,当我对你还有感觉的时候,无论你是美是丑对我是好是坏我都乐意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必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来打消我对你的执念,哪天感觉淡了,我疲惫了,你自然就见不到我了。”
浓烈的忧伤包裹着各自沉默的俩人,随着千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这种浓郁氛围才慢慢寡淡。
这回,堇色没有再拦他,徒手立在沙发前目送他由楼梯旁边的升降梯上楼。
待到千黎走过,主卧室门缝拉开,探出三颗好奇的脑袋。
“好象谈完了?”
“这么快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进去了?”
“下去吧。”
…… ……
“谈的怎么样?”
好吧,刚刚确实有在楼上偷听啦,可他们的声音时小时大,听的很不全面,中间居然隐约听到强X这个词。
噢买尬!这太火暴了!所以蓉蓉很想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一下来便迫不及待问堇色。
“该说的都说了,给他些时间但愿他能想明白。”堇色无意多说,觉得好累:“我们回去吧。”
“哦……那好吧。”
堇色面向萧父,欲向他告辞,萧父却先一步挽留道:“天这么晚了,下山路不好走,就在这住下吧,等明天早上再下去。”
“啊?萧叔叔,这不太好啦!而且,我们都没带换洗的衣物……”
“衣服我这里有,都是新的。”
“可是……”
“别可是了,难得来这么多年轻人,你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高兴高兴,就这么决定了,呆会我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最难推却是盛情,三人相互看看,应承:“那好吧,打扰萧叔叔了。”
“不打扰不打扰,走,我带你们去客房。”
这天晚上,萧家大宅,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一觉沉睡到太阳晒屁股犹不知醒。
堇色太累了,昨天上下山来回走了三转,晚上又那么一顿折腾,倒床上没两分钟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日醒来已过九点。她是被饿醒的,起床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发现自己昨晚洗好的衣服已经被烘干,和新的洗刷用具一起叠放在床头柜。
拿起,发现上边粘了三张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