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胶着,空气仿佛静止了一样。
老七用枪抵着阿闪的头,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开枪。
阿闪面如死灰的望着她,放弃了一切挣扎。
两人相互对峙着,房间里一片寂静,仿佛空无一物。
“别杀他。”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老七和阿闪几乎是同时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
房间出了他们俩,哪里还有第三个活人。
他们二人同时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一直倒在血泊中的陈子墨正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举手示意。
阿闪喜出望外,他大惊道:
“你没事儿?”
他刚要起身奔去,却被老七牢牢的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陈子墨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厌恶的摇了摇头。
将染血的外套脱掉,里面还有一层罩衫。
老七目光一刻不离的看着她。
这才发现她大难不死的原因:
——原来她身上带着血包。
原来那枪伤,还有不断涌出的鲜血,都是假的。
说到底,不过是伪装的工具罢了。
老七的颜色迅速转了一转,做的如此逼真的工具,绝不会是寻常的物件,那只可能是千门行骗专用的设备。
她轻轻的昂起头,藐视的问道:
“你这套行头,是大哥给你预备的吧?”
陈子墨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是。你们的大哥说要让我看场好戏,让我在旁边待着,什么都不要做,然后让我换上了这个。”
老七一边用枪指着老八,一边仔细打量着她。
“那刚刚我将老大打死的时候,你一定是吓坏了吧。”
“有一点。”
“你这小姑娘,心理素质当真不错。换做一般人,早就沉不住气,大喊大叫了。你居然还能继续倒在那里装死,真是可圈可点。”
陈子墨沉稳以对:
“不然呢?我当时眼睛被合上了,耳朵只能听见动静。你捅进去的时候,我心想说这下糟了,本来只想唱戏,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局势不明,我跳起来,也不过是白白送死。所以,只能暂且按下不动。”
“那现在,你怎么又肯跳起来了?怎么?看见我要杀你的阿闪,心疼了吗?”
陈子墨眯了眯眼,她轻轻说道:
“那倒不是,他现在生无可恋,你杀了他,反倒是成全了他的求死之心。况且,他的确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东西,何苦让人替我受过。”
老七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她将枪调转,对准了陈子墨:
“代人受过?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们的钱在哪儿?”
陈子墨将眉毛挑了挑:
“当然,你不想想,你们的大哥把我找来,又是血包,又是枪杀的,在阿闪面前演了这么大场戏,难道就只是为了图好玩而已嘛?”
这一番说辞一出,不要说老七,连阿闪也呆住了。
他急急问道:
“大哥对你到底说了什么?”
陈子墨望向他,反复推敲自己到底如何说合适。毕竟老七还在这里。
她咬了咬嘴唇:
“阿闪,我只能说,你大哥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错怪他了。”
阿闪向倒在地上的大哥望去,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就好像睡过去一般,不复过去。
阿闪突然心绞一般的痛了起来,他双膝倒地,直直跪下,泪如雨下:
“大哥,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这又是何苦呢?”
老七轻蔑了看了一眼感情完全失控的阿闪,在内心耻笑他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还不如女人担得起场面。
她愈发笃定,老大之前,一定将藏钱的位置和密码告诉了陈子墨。想必,是想让陈子墨找到机会,将这些告诉阿闪吧。
天助我也,她十分开心的想到。
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只有单独一个人,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撬开口子,可现在既然有两个人。反而不用担心了。
老七修整神色,重新将枪抵到了阿闪头上,对着迎面的陈子墨叫嚣道:
“陈小妹妹,你既然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奋身而起,让我不要杀我八弟,想必你多少对他也还是有点感情的。可以理解,我八弟的魅力,那只要是个女人,就会挡不住的。天底下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那就是他。只要跟他睡过的,他多少都会念点旧情,不会下死手。怎样?我们两个谈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老七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
“你把钱的位置告诉我,我把他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两不相欠。如何?”
陈子墨目光凛冽的看着她:
“我倒是想答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