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可以把你忘记。我是真的想把你从我的生命里抹去……我是最傻的那个人,图图,我傻傻地跑得那么远,结果,差点真的失去你!”李成墨的眼圈通红,他是真的害怕,见到图图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图图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什么是万念俱灰。
“你不要哭了。”图图伸出手,第一次抚摸他的脸,“你真的变得好黑,你的胃,好些了么?”
“图图,”李成墨很激动,图图苏醒后第一次主动向他表达了关心,“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走在不同的路上。你被命运的洪流裹挟,一直坚强地作着抗争,却身不由己,我呢,只顾着自己的想法,走在孤独的路上,以为是随缘欢喜。我们都错了,图图,从现在起,我们只朝着爱的方向走吧!”
图图叹口气:“你说的那么多,我有点累了,你再为我读诗吧!”
李成墨爱怜地摸着图图依旧干枯的头发,继续念下去:“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美妙的诗歌,如同清泉汩汩而流,图图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唇边绽开了甜美的微笑,或许,她在追梦当年,那青春飞扬的时刻吧!
☆、结局
池上的秋天,稻子金黄,许多农田已经开始收割,稻垛堆在田野上,既有传统中国画的空旷诗意,也有莫奈的印象派田园风光。
傍晚,图图看书看累了,就走出屋门。她穿着碎花的棉布长裙,沿着村子的马路慢慢闲逛,看着远处田野的风景,也不时和劳作回来的农人打着招呼。
她和李成墨结婚已经两年,第一年,李成墨带她去全世界跑,去了辽阔的非洲草原看原始的文化,去了寒冷的挪威看最美的极光,去了古老的京都看传统的文化,还重新回了法国,去普罗旺斯看最美的薰衣草……纷繁的世界让图图目不暇接,和成墨在一起,又让她分外安心,她的病终于在旅行中彻底的治愈了。
第二年,李成墨带她回了池上。他们在一个小村里租了一个院落,这里交通不便,公共汽车得走5里路才有,手机也没有信号,当年李成墨就是在这里养病的。现在,李成墨在村子里专心画画、写作,整理自己的旅行笔记;图图看看书,练练书法,做做瑜伽,每天负责一日三餐,生活非常有规律。屋子附近还有一个菜园,两个人向当地的农民请教方法,居然也吃到了自己亲手种出的蔬菜瓜果。
过着没有人打扰的隐居生活,李成墨静心创作,出了很多有影响力的作品。评论家对他的画作的评价是:从空灵转向现实,从清虚转向饱满,从眺望星空转向俯瞰众生,作品中更多了一种对人世的慈悲。
李成墨对这些评价不置一词,他从不接受任何访问,也不参加艺术沙龙,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他说,他只愿意像19世纪末的法国画家波纳尔,一生只和最爱的玛尔黛相守在乡间,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画最想画的内容。
晚风吹来,落日西沉,图图转身打算回去,她看到不远处,李成墨正含笑看着她,也许因为不是画画就是写字,那双眼睛一直保持着天空一般的澄澈。
“你不是在写作吗?怎么又跟着我?”图图含嗔带笑,每次她出门,李成墨只要发现,一定会跟上来,生怕她会弄丢自己似的。
“你冤枉我了。”李成墨耸耸肩,苦着脸,“实在是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图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谎。自从她生过病,她发现李成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真的。”李成墨不高兴地说:“孝平不请自来了,还带着他的妻子孩子,估计今晚还得住下来。”
“那不是挺好?”图图高兴地说,“晚上可以和他尽情聊了,他最喜欢讲八卦了,可以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
李成墨一只手揽过图图的腰,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图图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我不喜欢晚上有人住在我家。宝宝也不喜欢。”
图图瞪了他一眼:“你越来越无聊了哦!我喜欢孝平,晚上你不许赶人哦!”
李成墨嘀咕着:“明明那时候你们互相看不顺眼的,怎么现在又说喜欢他了?告诉你,我可是要吃醋的。”
图图轻轻拧了他一下手臂:“让你吃醋!”
“呦,好恩爱呀!李先生李夫人!”姚孝平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图图笑着迎上去:“孝平,你太太和孩子呢?你怎么不早点写信过来,我们都没准备菜。”
“他们在屋里呢!知道你们伙食简单,我带了些饮料和熟食,你不用再准备了。”姚孝平看着图图,她现在黑发齐耳,脸色红润,因为怀孕,身材微微有些发胖,但是看上去气色极好,和两年前大病初愈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姚孝平终于彻底放心了。两年多前,他知道图图得了抑郁病后一直心怀内疚,当初在机场偶遇时他对图图的恶言恶语,也许就是压垮图图的其中一根稻草。所以他只要有空,便经常过来看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