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晃眼过去,江南花
祁墨白顿住,看一眼圆月,“你可知道,这里为何叫月明居?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她是我未过门的妻,离别多年,这明月,该是圆时了。”
江雪站在栈道上,临水望月,唇角苦涩勾起,“府里,就数这月明居景致最好,我过来赏赏月色。”
是夜,祁墨白外出归来,一进书房便看见趴在桌子睡着的柳清浅。走近一看,发现她身下压着的是一张元府地图,心中一颤。看着熟睡的女子,抬手理顺她脸侧的散发,心中只有无奈,“浅浅啊浅浅,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月下,站着一个清丽的女子,脸上写着深深的幽怨。
柳清浅自幼习舞功底极好,红芍看了甚是欢喜,便定下了惊鸿鼓舞,并将自己那件舞衣借给她穿,柳清浅更是欢天喜地,排舞排的格外卖力。
“浅浅?”江雪转身问道,“墨白,我不相信你看不见我的心思。这么多年,难道抵不过她这几日?”
花雕木门推开,是一个装点精致的花厅,里头陈设,样样精巧,清一色黄梨木雕梅刻鸟的桌案,亮铜鸾鸟展翅落地灯台将屋内点得通亮。
“浅浅,过来。”月白衣衫的俊美俊美少年,向她伸出手,笑容宛若明朗日光,照人心底。
她伸出手,那是第一次,她在梦里碰到他的指尖,她看着他们相触的手,心底无限喜悦,抬头去看他,却是。。。
“墨白,你不要说笑,男儿哪有不三妻。。。”
虽话是这么说,仍是鲤吹准备了热水,待柳清浅沐浴出来,小丫头才到一侧耳房休息。
柳清浅见鲤吹不像是丫鬟,刘彧对她也是客气的,想必就算是收留,定也不是做丫鬟待的,自己来了,就叫人家伺候,到底是不好,上前拉了她的手,道,“你不要我叫你姑娘,你便也不要叫我小姐,叫姐姐便是,我双手俱全,自己来就好,我只是要你来陪陪我,别的,你无需操心,仍像往常便是。”
一旁鲤吹皱着鼻子使劲嗅着,疑惑问道,“什么是江南的味道?”
“还有苏公子着人来接柳姐姐了。”
稍作收拾出了门,不久便到了燕云阁下的教坊,此间,祁墨白一直未露面。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带我去卧房吧,我今天确是乏了。”柳清浅瞧着云游的鲤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江雪惊讶万分,她是祁墨白到江南后才收进来的,自是不知道他竟还有门婚事,“未过门的。。。妻?”祁墨白不想多说,抬脚要走。江雪叫道,“墨白我不在乎,就是作妾作婢也无妨,我只要陪在你身边,便好。”
“柳小姐,这里是花厅,侧面有书房,上头有卧房,琴房,绣室。小姐现在是要四处看看还是沐浴休息啊?”
“对不住,我曾许诺她,今生只她一人。”
到了月明居。
“柳姐姐?可起身了?”清脆的声音打破一场梦境,柳清浅睁开眼,却疑惑万分,他。。。是谁呢?梦里明明那样清楚,醒来却丝毫记不住了。算了,反正是梦一场,多思无益。“就要起了,鲤吹有什么事?”
这一番话让鲤吹心中松下,原来,这位小姐如此平易近人,大家闺秀就是如此才对,不像那孤傲的江雪,整天一副理你不得的样子。
江雪识趣地一福,道,“属下告退。”
鲤吹回过神来,忙上前带路。
一日精彩,柳清浅很快入睡。
“哦,我刚刚从膳房拿来早点,起来用吧!”
“好,多谢。”
“江雪?你怎会在此处?”
祁墨白并未在意,随口道,“浅浅睡下了,你早些回去吧,以免扰了她。”说罢擦身而过。
卧房内格局竟与柳清浅在京城的闺房十分相似,进门搁着一张绣桌,东侧是写字的桌案,西侧是妆台床榻,里间还隔着沐浴的小间。
柳清浅一听兴致便上了头,想来便是要去燕云阁玩儿去了。
“我说到便会做到。”
“难道你就看不见我吗?”江雪有些发狂的叫起来。
院中男子望着空中玉盘,叹息一声,漫步走了出去。
踏上九曲栈道,清风带着湖面的湿润带来丝丝凉意,垂下的绿柳丝绦一下一下轻点水面,扰乱一池明月。柳清浅不禁驻足,阖眸临风深吸一口气,“这是。。。江南的味道。”
柳清浅被逗笑,“没什么,走吧!”
因为不忍吵醒柳清浅,祁墨白轻点她一处穴道,轻轻将她抱回月明居。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她榻边,良久,才转身出了门。
祁墨白扭头看着小楼,害怕江雪的声音吵醒柳清浅,“那你就看不见秦回吗?另外,浅浅现在尚不知晓我的身份,你不要多说。”说罢伸手示意江雪离开。
闻言,江雪低下头,哽着嗓子,叹道,“也罢也罢,是我妄想了,一个弃女,竟肖想你这般出色的男子。”
祁墨白不再说话,只是默立着等待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