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行了个礼,快步退了出去。
五岁之后地位落魄,各种欺凌刁难也逐渐多了起来,新伤叠旧伤,忍饥挨冻是常事,更不会有人帮她上药,但她居然也好端端的活到了十五岁,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所以,你在怀疑李北城身边消失的那三个人,其实是南域人,冲着我来的?”千玥接上他的话,却又皱眉道,“这也是一种解释,但是说不通,我从来没去过南域,也没和南域人有过接触,他们怎么知道我身体里有药虫?”
甚至就连最后的割腕自杀,如果不是楚千玥死志坚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割腕阻挠伤口愈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丧命。
她的身体,好像一直就比常人坚强许多。
千玥摇了摇头,眉心紧蹙,“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但具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也不记得了。”
这就证明,她体内的药虫,珍贵程度更在他曾经见过的那条之上。
千玥点点头,仰头正要说话,不防战无极突然欺过来,吻住她的唇瓣,狠狠亲了一口,声音含糊却坚定,“不管有多少秘密,你都是我的。”
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回忆起来诸多模糊,而且“伤口愈合快过常人”这种事,也很考验人的细节观察力,楚千玥过去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闲心来观察这些事?
战无极闻言眸色微沉,大手安抚性的往她背上拍了拍,“不记得就算了,我来查。”
战无极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神却幽深起来,这是某人今天第二次主动献吻了,作为男人,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是一种暗示,暗示他得做点什么……
“乱想什么。”千玥何等敏锐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男人心里蠢蠢欲动的危险,瞪了瞪眼睛,“话别说一半,我的事和李北城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南域是蛊术圣地,行事作风向来神秘诡谲,极少被中原所知,即便是战无极,也不过知道些皮毛,谁能保证他们没有特殊手段,不用直接接触便能探查蛊物的存在?
战无极眸色暗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得千玥后背发毛,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了。
“算了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也不见得就怕了他们。”千玥见他不语,扬扬眉说道,两两联手,地狱都不怕,还怕几个南域人。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他想干什么?”三公主会给她道歉,千玥打死都不信,那女人一看就是
又暖又甜。
千玥只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却从没想过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她的身体,如今回忆起来,细节处几乎全是破绽,但她却没有在意。
“我想不起来了。”
一个王府下人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金色帖子,恭声道:“王爷,王妃,东战的太子殿下命人送来了请帖,想邀请您二人前去赴宴。”
千玥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越扬越高,低头一口亲在他的薄唇上,笑眯眯的抱住他脖子。
那条药虫培养了近三十年,珍贵无比,对人身上的伤口也有促进愈合的作用,但那种愈合速度,根本无法与千玥相比。
战无极眉宇微沉,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楚千玥五岁之前,有楚建明和毕芸的宠爱,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几乎没受过伤,连感冒生病都很少有。
千玥的唇瓣被他吮得有点发麻,愣了愣,不甘示弱的也往他唇上狠狠亲了口,盖章似的宣言:“这也是我的。”
但有人主动献吻,他的眼底也浮出深深的笑意,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语气顿时变得柔和了,“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战无极愣怔了下,还有点闹不明她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这种时候,东太子却给他们送来了请帖,请他们吃饭?
千玥打开请帖一看,渺渺几行字,只说是对昨夜三公主的不礼数而设宴道歉,言辞之间却是隐含深意,有种欲语还回的感觉。
南域中人视蛊如命,如果知道有珍贵药虫遗留在外,肯定会前来回收,借助李北城的帮助进入天战,也就可以解释了。
战无极并没有告诉千玥,他曾经在南域里见过一条药虫。
千玥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扬了扬眉,开始回忆楚千玥的过去。
昨夜发生了那些事情,以李北城为首的南岳使节队从贵客变成了嫌疑重犯,东战还没来得及提起的联姻自然也被丢到了一边。虽不至于像南岳那样被扣押起来,却也是被软禁在行宫,进出都有人盯着。
战无极脸色一沉,千玥愣了愣,眉梢一扬,伸手接过。
战无极剑眉一挑,露出狂傲笑容,尚未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进。”
刚要说话,他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蠢蠢欲动,沉声道:“六国之中,南岳和南域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南域中人要进入中原,必须从南岳国门中过。如果你身上真的有一条极珍贵的药虫,被南域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