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旨意一道一道的颁布,整个天战国上上下下,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有功论功,有罪论罪,一切正大光明的运行起来。
没有哭喊求饶,没有大呼冤枉,战无极不吃这一套,他手下的兵也不吃这一套。
天战国已经彻底换了天,昔日太子沦为阶下囚,蒋太后蒋王后甍逝,蒋家三族获罪,九族牵连,二十万蒋家军被重新打散,编制。
空气中弥漫的腥气还在飘扬,斗转星移,又是一天。
在这个国家内,谁还能与战无极一争高下?
蒋太后、蒋王后一同甍逝。
同时,朝廷重开民间科举,废除官员推举制度,废除封地之权,新设朝职十数,修改律法,并在首相白秋的提议下,首创武举,为朝廷选拔民间武人,以备后需。
没有人问那些空缺的位置上的人去哪了,也没有人议论刚刚过去那一场风暴,天战王未来之前,整个朝殿一片沉默的死寂。
浸泡在血腥中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东方升起第一缕霞光的时候,伤痕累累的天战皇宫,金钟长鸣,连响二十七声,大丧音。
这一场彻头彻尾的清洗,持续了整整七天,战无极也七天未曾归府,一直坐镇在皇宫。
战无极、墨赫、墨天、墨霖、白秋等一众王府中人,首次以朝服出现在堂上,楚邦国、李煜、蒙田等人站在其后,还有武极、慕尚等等人,皆是面色严肃。
谁不知道战景文一倒,太子之位铁板钉钉是战王府所有,这些日子战王已经开始行使储君权力,陛下都已经默认,此次重提,不过是正个名号罢了。
但战
无数府邸被抄,无数家族覆灭,无数臣民落狱,从一座座高门府院里抄出来的家财,经过清点盘算,其总数竟超出天战国库四倍之多,摆放在皇宫正门广场上,那夺目的宝光几乎照亮了半边苍穹。其中珍奇异宝、翡翠珍珠、黄金美玉、地契票据,数不胜数,有些甚至连国库中都难得一见,让负责清点的人员,心中连声感叹这辈子眼界开足了。
随着国门的重开,天战国变天的消息,也在一夜间传遍整个中原。
天战王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了,看一眼神情冷酷的战无极,点头道:“爱卿所言甚合寡人心意,准奏,如今朝内百废待兴,册封仪式暂时押后,另外……”
天战王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缓缓凝视下方一圈,“楚爱卿的提议,诸位爱卿有何异议吗?”
“陛下,战王大难归来,带兵勤王功不可没,如今罪太子与罪臣一族皆已伏诛,微臣恳请,册封战王为新太子,以定四方。”伤势未愈的楚邦国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一时之间,帝京各处牢房几乎爆满,连废弃已久的都被临时启用,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臣子和臣子们的附属,变革的风云笼罩帝京。
金山银山,经过点算后送入国库,天战国的库房,从来没有这么充盈过。
楚邦国、蒙田、武极等人勤王有功,各自封赏;白秋入内阁为相,墨赫、墨天、墨霖等人各有属位,原战王新册太子,千玥为准太子妃,册封仪式过后,即为两人举办大婚。
唱喏长长,君王驾到。
墨天收集已久的朝堂情报发挥了用处,每个官员或明或暗的动作都有记录在案,呈上案桌,谁也跑不了,谁也改不了。但凡与太子有牵扯的、做过亏心事的、藏污纳秽的,直接封锁府门,一个一个的查,一条一条的清算。
原太子废黜为庶人,等待审查问罪,蒋王后与蒋太后已死,废黜名号贬为罪人,不许纳入皇陵,蒋家三族抄斩,九族牵连,贬出帝京,男子永不为朝堂录用,女主永不许嫁入高门,所有附庸者,一律按连罪坐惩处,视往日作为公平论罪。
没有举哀,没有挂孝,没有恸哭,所有人都仿佛没听见,缄默的忙碌着手头上的事,丧钟敲完,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克己职守的忠臣们在自己的府邸里拍掌大笑,期盼着变革过后更好的明天,被揪出来的罪臣们却后悔得肝肠发绿,哭天喊地悔不当初。
一队队士兵在帝京大大小小的街道中穿梭,忙碌而冰冷,铁血而有序,或赶往下一个地点,或押送罪臣入牢,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时间流逝,流水飞花。
晨钟鸣响,早朝重开,得以在这场风暴中幸存的官员,一脸肃穆的踏上微微泛红的玉石台阶,整装戴冠,整齐有序,稀稀拉拉的站在朝殿之上。
其他臣子自然摇头,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已经结束,另一场大战却才开始。
一道道准备许久的旨意,从金銮宝殿上流传而出。
霎时间,六国目光皆汇聚于此,一路路各方探子争先恐后而来,暗地里的动作此起彼伏。
不管是大笑者还是后悔者,轰轰烈烈的清扫行动,都不会为他们而遏止分毫。
罪证确凿的,直接撞开府门,管你是一品大臣也好,无官幕僚也罢,铁索镣铐一加身,直接被士兵押往各个牢房,等待日后审查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