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泼天,阴风阵阵,在看不到银丝的情况下,这一幕简直是鬼神所为。
“给我冲!”战无极一马当先,踏着那裂缝冲入宫门,长剑如银龙,铮铮煞气破军而去。
周围禁军脸色惨白,倒抽气声起此彼伏,再看着一身血衣,连脸上都染了大片污血的千玥,那一身赤红杀气,仿佛被鲜血铸成的杀戮之王,所到之处无人能够阻拦,无人敢涉其锋芒。
她没空在意,身上又满是敌人的血,因此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新添的伤口,除了刚开始的受伤,根本就没流多少血。
墨天心里,满满的骄傲与自信。只要战无极出手,就没什么危险闯不过,他根本不用担心,现在他要做的,是回去王府坐镇所有情报传递,为接下来的朝堂血洗,做好一切应对措施。
千玥扭头一看,顿时银牙紧咬,双手舞动,掉头就走。
墨天被尘土扑了一脸,抹了抹脸上的灰,突然笑了,纵身就朝王府而去。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去了,明知凶险也要去闯,明知危急也不退缩,这才像他们的王爷会做的事。
北宫,他幼年时住过的宫殿,这个时间点,谁会在哪里?
“冲。”身后三支小队见他强行撕开缺口,顿时精神大振,双眼已经杀得通红,狂吼着紧追而去,跟着王爷,没什么地方是他们闯不过的。
源源不断的信号弹从各方升起,硝烟味浓郁四溢。
都是一群蠢货,射不到房屋不会往屋顶上去吗?四面八方,哪里不可攻击?只要一支火箭点燃房屋,这些人还有什么本事发挥?
“没用的废物,往屋顶上射!”一个小个子禁军见此情况,脸色铁青的咆哮道,竟连战景文的命令都不管,一把夺过一铁弓,弯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般嗖的飞上半空,射在屋顶横梁之上,
包围的禁军圈一旦被撕开了口,哪里还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铁骑兵,顿时就被冲得七零八落,遍体鳞伤的倒了一地。
护住了宫殿。
没空表达心情,他一抹脸快速汇报:“墨赫已经去接应蒙田,墨霖带着暗卫营救被软禁的臣子,陛下、王妃和白秋都被困在北宫,战景文绝大多数的兵力都在那,王爷你……”
天战皇宫,在这一刻风起云涌,铁骑踏碎宫门,踩着血火之色呼啸而来。
“王爷,王爷……”激动无比的吼声突然从远处冲来,却是本该在王府坐镇的墨天,双眼发红的看着战无极,险些没给他跪下。
战景文布置在北宫的兵力越多,就意味着陛下和王妃的处境越危险,王爷根本等不及后方的大部队,一点点的时间耽误,都有可能酿成大祸。
“回王府坐镇,我去接他们。”不等他把话说完,战无极马蹄不停,呼啸从他身边擦过,直扑北宫而去。
战无极一瞬间咬死了牙关,手中攻势越发凶猛残暴,完全不留任何余地。浑厚的内力裹上剑锋,一剑劈斩,死死堵在他面前的禁军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为首几个甚至被这一剑当中劈开,漫天血腥里,地面轰轰发颤,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地缝,直指宫内。
不用劝说,不再多言,他明白王爷的心情。
前些日子方才赶回的墨霖率领着手下的暗
火光点跳,从箭矢蔓上横梁,铁骑兵脸色微变,手中动作越发快了。
围在她身边的禁军见此双眼一亮,以为有机可乘,抓起长剑就往她后背捅去,却不料剑还没落,一道金光飞驰,顷刻间撕开了他的喉咙。
手起刀落,千玥在禁军几近包围的情况下,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对肩膀大腿几道新添的伤口,看都没看一眼。
禁军们顿悟了,一时间也顾不上小个子军人倨傲的神态,纷纷弯弓搭箭,一簇簇火花在屋顶上绽放。
千玥头也不回,左手狠命一挥,金刀呜呜着旋转往后飞去,带动刀尾处细不可查的银丝,一瞬间缠住了好几个禁军,手臂狠狠一扯,这些人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残尸断肢,掉落一地。
这头顶的天,就要变了。
“王爷,那个方向是……”强闯入宫却遭到禁军猛烈抵挡的战无极一行人,突然有士兵发现了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再一看方位,顿时心里一跳。
只要人还没死,都是小事。
身后小队更是无所畏惧,紧随其后。
想都不用想!
小个子军人冷冷一笑,鄙夷的看着身侧傻眼的禁军。
宫殿屋顶已经燃烧了起来,陈年木材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响,火苗卷上梁柱,舔舐挂帘,眨眼之间一片火红,浓烟滚滚升起。
战无极也注意到了火光,浓浓夜色下,那一片火红之色几乎照亮了半边云天,浓烟密布,醒目之极,想不注意都难。
然而攻向半空的箭,他们除非长出翅膀,否则如何阻拦?
本该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隐隐约约有翡翠般的色泽闪动,仿佛伤口下的血肉里藏着一只无形的手,不动声色的为她治疗,所到之处流血顿停,连千玥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