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吧台上,单手叉腰看了看狼藉的吧台,问:“这是在做什么?”
唐宁连忙收拾杂乱的台面:“哦!我刚刚在包饺子,是有点乱,我马上就能收拾好!你饿了吗?等一下和平平一起吃吧!”
顾长戍看着唐宁忙碌的样子,默默地点点头,平平还趴在地上收拾自己的碎片,见顾长戍挡了自己的路,就用力推了推顾长戍的腿,没好气地说:“走开!”
顾长戍低头踉跄地看了儿子一眼,却不小心碰到了唐宁,连忙又转过身扶住她的肩膀怕把她撞倒,唐宁重心不稳,慌乱中也拉住了顾长戍的衣服,视线接触的瞬间,二人竟都觉得心脏漏跳了两拍,但顾长戍更快地发现了唐宁的脸,他神色一凛,问:“你脸怎么了?”
“爸!”平平抱起终于收好的一盒材料块,蹭地站起身来,喊道:“有人欺负唐宁,我问了半天她都不告诉我!你赶紧好好问问她,明天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混蛋!”话音一落,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哎我说明书呢!我得对对材料,万一丢一两个零件就完蛋了!都怪你……”他又冲爸爸发了脾气:“你回来提前打个电话呀!突然出现要吓死我呀!”说完就抱着自己的乐高跑回房间去找说明书了。
顾长戍望着儿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唐宁的脸,脸色有些不悦,又问:“是谁!”
“没事!”唐宁低头用手捂住脸:“我不小心碰到了!”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脸上带着一道划痕,还薇薇有些肿,这形象在顾长戍面前实在是有点尴尬。
顾长戍见她不肯说明原因,更不悦了,他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问:“处理过了吗?”
唐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别开脸,向后退了退,说:“擦了擦!小伤,过两天就下去了!没关系!”
顾长戍反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硬拉到沙发前:“坐这等一下!”在顾长戍一贯的权威面前,唐宁有些无所适从,她慢慢坐下来,见他在厅柜里取出一个药箱坐到她跟前,在药箱里翻了一通,取出一个药膏说:“我这刚好有药膏!涂上去很快就能让疤痕愈合!”
唐宁用手捂住脸:“不用了!小伤,很快就下去了!”
“你这伤在脸上,不好看!”顾长戍挤出药膏,抬手要给唐宁上药。
唐宁连忙躲了躲:“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好!”伸手去抓药膏。
顾长戍却在空中拉住了她的手,凝视她片刻,就沿着她脸上的划痕轻轻地涂抹药膏,两个人离得好近,空气好像都凝结了一样,唐宁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看,一会儿看下面一会看上面,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对上了顾长戍凝视的目光。
短短几秒钟的对视,淡淡的思念自然而然地晕染开来,唐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期待再看到他,而顾长戍也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难解的牵挂。
许是怕目光真实地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瞬间将目光撇开,多么隐忍而又克制的两个人啊!
顾长戍起身到冰箱里取来冰块,用纱布包好,轻轻敷在唐宁脸上:“冰敷一下,让药膏吸收快一点,也能消肿!”他又坐到唐宁对面,顺手将她额头上凌乱的刘海轻轻扒拉了一下,再次问:“是公司的人吗?”
“不是!”唐宁摇头,顾长戍此时的关心让她觉得那一贯如磐石般坚韧的心,有些要软弱了,如果此时可以允许她不用那样的克制,那该有多好。
“是谁!说出来,我会处理!”顾长戍压迫着心中隐隐的怒火,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想要将那个伤害了她的混蛋惩处。
唐宁闻言先是一惊,她竟然记不起已经有多久没有人为自己所受的伤害而愤怒了,他愠怒而认真的神态,竟让她感激得想要落泪。
但唐宁克制了自己的软弱,反而轻声笑道:“怎么处理?打她一顿?”
顾长戍楞了一下:“如果你希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唐宁又是轻笑,将冰块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抬眼望着他,很认真地说:“我当时就已经处理过了,处理的很好!”
顾长戍原本有些凛冽的眼神,突然就温柔了下来,他望着唐宁,意识到她不是个遇到困难就哭哭啼啼的女人,此时的她看上去十分乖巧,但内心里却又十分的不羁,他从来没见她向自己所处的困难境遇低过头,他凝视着她,那低沉的声音听在唐宁的耳朵里,似乎是穿刺了她十年艰辛的人生之路,披荆斩棘,踏着霞光而来,他说:“你把自己武装得很好!也很辛苦!如果你愿意,下次再遇到困难,一定要记得你身后还有个我,能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被人温柔以待了,唐宁眼中含泪,一时间心如乱麻,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就觉得鼻子里一阵热涌,唐宁心想,完蛋了,鼻子里受伤的血管估计还没有愈合好,鼻血就这么哗啦啦地又流了出来。
两个人都慌了,顾长戍慌手忙脚地抽出纸巾给她敷住鼻子,又取了一个冰块敷在唐宁的鼻梁上,皱着眉头紧张道:“有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