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漆黑黑的夜空,手直在一个劲儿地打哆嗦,毕竟那是她亲生的父母,如此绝情,那是要遭到报应的。
唐宁落寞地回到家,刚走少楼梯,就看到父母俩人坐在自己家的门口,旁边还摆了大包小包,本来萌生的一点悔恨的心情瞬间就转变成怒气,她疾走两步近前问:“爸妈,你们怎么还没走啊!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唐宁,你心也太狠了……”妈妈站起来就要发作,唐宁连忙走进自己的家门口:“我心再狠,也没有您的心狠!”她颤抖着手胡乱拿出钥匙打开门:“你们回去吧啊!”进屋之后,砰的一下就把父母关在了门外。
“唐宁,你心怎么就这么狠,我真是瞎了眼了养出你这样一个闺女!”妈妈在门外开始哭天喊地的发作起来。唐宁隔着门说:“我这地儿太小了,房子不是还没卖呢嘛,您还是跟我爸回去吧啊!”说完,她把门上锁,然后靠在门背后,眼泪忍不住决堤而出,上天为什么偏偏给她安排了这样一个母亲,把女儿卖掉不说,还要随时过来,非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榨干她的血才算甘心。
“哎呦老天可开开眼吧,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啊……”唐宁的妈妈在门外一边敲打着门,一边哭号,而门里面的唐宁心里更难受,死的心都有了,她唐宁靠在门背上委屈的哭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撑了好久,终于等到外面声音弱下去了,间或听到了爸爸咳嗽的声音,毕竟血浓于水,唐宁擦干眼泪,红着眼睛慢慢把门打开,望着门外站着的两位,低声说:“进来吧!”
唐母知道女儿一直怪她,也了解唐宁的弱点,自然早就料到唐宁最终会开门。闹了这么一个大晚上,三个人也都饿了,唐母把唐宁刚刚装修好的房子从里到外欣赏够了,就开灶做饭,这是唯一一点让唐宁觉得过得去的地方,好歹自己的妈妈在做饭这方面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唐宁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妈妈把她攒的那点剩菜剩饭一股脑拿出来加工,看着妈妈越发苍老了的身影,难免心里有些哀伤,想到了别家父母的天lun之乐,再想到自家父母这种让人想爱又完全爱不起来的局势,实在是觉得人生都没什么乐趣了。
须臾片刻唐宁突然幽幽开口:“妈!我有时候总是在想,我好像不是你们亲生的吧!”
唐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又迅速地把菜下锅,刺啦的声响中,她嗷嗷地冲唐宁喊起来:“唐宁,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能生生把你亲妈亲爸关在门外,现在又不想认我们了,你是翅膀硬了是吧!你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
“得得得!”唐宁捂住耳朵:“是亲生的!是亲生的!别闹了啊!我一天上班已经够累的,让我清静清静!她转身走出厨房,看到沙发里只知道一个劲看电视的爸爸,叹了口气,整个晚上都不想再和他们说一句话。
睡觉时,唐宁把大床让给了两位老人,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铺,临睡前她灵机一动,拿着干净的梳子走到正在上床的唐母面前:“妈,我帮你梳梳头!”女儿一贯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自己长年来对这闺女态度也不好,也难怪会到达这样的程度,所以唐母偶尔还是会对唐宁感到微微的愧疚,她任由唐宁把自己恩在床上梳头,一边说:“宁宁!你老这么单身不行,得想想办法啊!明天我去看店,你去给自己买几身衣服,别整天把自己弄得跟个猛张飞似的!”
“店就不用看了,我把它盘出去了!”几轮梳下来,梳子上已经挂上了几根掉下来的头发。
唐母一听唐宁把店卖了,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你个败家的丫头,好端端的店……”
唐宁蹭地站起来,把梳子上的头发抓在手中:“是我败家,还是您儿子更败家啊!卖了就卖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少杰那个股票让他先别着急抛,我找个人问问,看有没有办法少损失一点!明天我一早就去上班,你们俩收拾好了就回去吧,把门给我撞上就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
唐母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的时候,唐宁转身走到沙发边把爸爸嘴上叼着的烟摘下来:“爸!您咳嗽那么厉害,怎么就不知道克制一下,别抽了,赶紧睡觉!”
……
第二天倒休,唐宁拿着一把头发、一根烟蒂,和自己指甲的采样,按照陈远修的医院地址去找他,别看陈远修身体上有一些残疾,但是在医院检验科里,那还是相当威风的,唐宁本想把采样送去就走,可是陈远修一定要让她等着一起吃晚饭,于是唐宁就坐在办公室里看他忙进忙出,尽管手杖不离手,但是工作中认真的样子还真是越发气质不凡,唐宁看着他那残缺的腿脚,忍不住替他惋惜,也不知是有什么惨痛的经历,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风华正茂的好男人。
晚饭时唐宁一定要付账,好歹也要把那人情还上,陈远修依然是那副腼腆的笑容,勉强笑纳了,饭后陈远修把唐宁送回家,车子停在社区门口,唐宁说:“陈医生,我就在这下吧,不用开进去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两个人下车,陈远修把打包的剩菜递给唐宁,这是唐宁吃饭的作风,一旦有剩下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