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我是云爵。”左云爵清冷回答:“爷爷需要云爵回来见证一件事情,我刚好就在陵城。”
“你是打算把左家的事情跟自己分得一干二净吗?”老人的语气严厉了些。
“的确是这样,我不在乎左家的这一点家业,既然他们要,我就放手,没有什么好争的。”左云爵的云淡风轻,跟左磊的狰狞有着强烈的对比。
老人点点头:“做人确实是要这样,钱财身外物。不过——你这样做也不厚道,你既然入了左家的门,就是我承认的左家的人,左氏如今残破不堪你才说放手,这样不应该。”
他不是来找左磊算账吗?怎么教训起左云爵来了?
“爷爷,我的身上没有左家的血,这一点我自己知道。”左云爵确实不想要左家的任何东西,只想把它……毁灭。
“这一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爷爷看了一眼坐在左云爵身边的念暖:“念暖,你记得爷爷?”
念暖咬着唇,想起跟左必聪找到爷爷的时候的情景。
“爷爷……”两个字出了口,鼻腔被一股浓烈的气流塞住,痛、酸着,发不出第三个字音来了。
“你果然不是一个傻姑娘,又是一个……唉!小盈,这个女孩子,教我怎么说她好呢?”老人今天的突然出现,似乎好像没有重点?
或者是他对付左磊,慢慢也不迟?
“爸爸,念暖是一个好姑娘。”左盈握了一下老人的手臂:“不要太过想念聪聪了,就算他在……事情恐怕也未能改变多少。”
“是啊……是啊!”老人沙哑了声音,拍了两下膝盖:“左磊,你能说话吗?”
左磊“嘶”地抽了一下嘴角,恶心的模样念暖低下了头,不想看他。
“我说,你儿子对你的所有行为都是应得的——左必荣,确实跟你太过相像了。”
“爷爷。”左必荣不失时机,站了出来,朝着老人鞠了一个躬:“爷爷,我不知道爷爷还在,不然的话,我一定翻遍整个陵城、甚至中国、全世界,都要把爷爷您找回来!”
“爷爷,你在外面也受了很多苦吧?今天回来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计较?”艾燕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站在了左必荣的身后。
“爸爸,你说的很对。”左磊斜着嘴巴,一手用一条白毛巾堵住了嘴角流淌的口水:“你的意思说的是……报应吧?报应二字……我懂。”
“嗯。”老人点了一下头:“懂是懂了,不过还没有够,今天我来,先是收回左家的权,二是告诉家里所有人,你做过些什么。我老了,说得不对你可以反驳。”
老人语言平淡,但是淡若无痕的话里,积蓄了多少的气势,他们在场的,谁都能感觉到了。
这一个老人,不动声色的几句平淡的话,也叫人慑怕。这是经历过什么才有这样的气场的人物?
左磊回头看了一眼不被老人理睬的左必荣跟艾燕儿,苦笑一下:“也有今天。”四个字,说得很轻。
“先从你妻子去世那一年说起。”老人脸上悲戚,语气缓慢,左盈在他的背后顺着,他挥了一下手,极具威仪:“小盈,二嫂去的时候,你还记得?”
“记得,二哥说她疯了。其实不过是心理疾病,他跟姓伊那个女人勾结一起,让二嫂难过。二嫂心疾长久积累成了不能治疗治病。”左盈眼里氤氲着雾气。
“容萱去了之后,我跟容铎见过几面,他交给我一个资料袋,让我对付你左磊。可惜,当时我还念着你是我亲骨rou,没有跟容铎合作……那是一个案宗的文件。上面……清楚地写明了你们大哥左鑫跟大嫂荷庆铃是怎么发生车祸的。”
左鑫?荷庆铃?
念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
左必荣皱了一下眉,轻咳了一声:“爷爷,我舅舅并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一件事。”
“小子!”老人突然厉声喝了过来,倏地敛眉,冷笑道:“我在说话,容得你在打岔?”
左必荣看到今天形势,知晓明显是对自己不利的,而自己也没有想到左盈今天只是邀约他跟左云爵见一面,没有想到请出了这一个老人家来。
看来,左盈是要做大动作,他左必荣要沉得住气才行。
他想好之后,低头,装作慌忙要跪下的模样:“爷爷……孙儿该死……”
“别跪。”老人眯了一下眼,一道厉芒打在左必荣身上:“我还没死。”
左必荣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半蹲在那儿,看了屋里的人,只有艾燕儿担忧地看着他,其他人没有一个是看他一眼的。他尴尬地站起,站在了角落。
“是你,制造了车祸,害死了他们,左磊,这一件事,你认不认?”老人咬着牙,手背上皱巴巴的皮肤上爆出青紫的筋脉。
“爸爸,你已经拿到了证据,我不认也是不行的。”
“你知道吗?当年你大嫂身上怀着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你……竟然做得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老人说完这一句,猛烈地咳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