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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怡人,犹带两三分风流旖旎。

    ……恰似旧日蔷薇露,滴在罗衣到死香。

    最难得的是这份心思和寓意。

    他熬了几天几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调制──以前从来没有这麽用过心。

    知道那人一贯喜欢华贵的金色和紫色,特地去集市上挑的花样。卖绣包的阿婆上了年纪,颤巍巍地一双枯手,把那个紫金香包连同几钱碎银递过来,碎碎叨叨:“公子这是准备送给哪家小姐吧,这上面‘鸾凤和鸣’的花样,很是吉祥应景呢。”简若林当时听了,淡淡笑著没有接话。只是把买好的香包叠起,贴在口小心放好。

    不期然地又想起了萧景默。

    ──为了那人的一句话,费尽心思,做出了这独一无二的香粉。到头来想要赠与那人,却寻不到机会。

    总是忙前忙後、拿些话头寻他趣的人,如今却已经又是接连几天,不见人影。

    这几日只要在家里,就管不住自己向墙头处张望,总觉得略一晃神,就能看见邪气恣意的男子,踏著桃枝晚霞而来,对他笑得张扬无忌。

    晚上看阁里的账本,一看就容易走神,脑子里想著念著,就不由自主地飘忽起来。寂静的夜里,稍有一点动静,他便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知道多少回,起身起得急了,撞翻了桌案上的毛笔砚台。冲到房门口,却只对著空荡荡的庭院发呆。害怕那人终究会来,一个人睁著眼等到半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顶,直到倦意袭来,再也支持不住。

    静下来的时候细细思索,又忍不住苦笑,他简若林,何时成了这般儿女姿态?

    不过但凡萧景默一来,简若林总会寻个由头将小四儿遣开去,两个大男人窝在屋子里,时不时传出一些谈笑声。

    小四儿对此很是郁闷,整天嘟著张小嘴,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闷闷不乐。

    简若林看见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揉了揉小家夥的脑袋:“让忠叔给骂了?”

    小四儿立刻反驳:“才不是。”他看起来就生了一副轻易会挨人骂的倒霉相吗?越想越委屈,小嘴扁扁的,抬头红著眼眶看简若林:“公、公子是不是讨厌我、不要我了。”带著丝哭腔的少年嗓音,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简若林一愣:“怎麽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小家夥整著就在寻思这个?

    小四儿揪著他家公子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像只弃犬似的,小声咕哝:“公子现在都不要小四儿伺候了,也不让小四儿呆在房里。”说著说著,就要哭了似的。

    简若林一边安抚他,一边迁怒地回头瞪坐在旁边忍笑忍得难受的萧景默。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男人,抱端坐,扬起的眉眼间又是惋惜又是同情,整张脸上分明写著一句谑语。简若林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说话时的调子和口气,眼神邪魅:“若林啊若林,你说你这养的是书童,还是宠物。”一边无声地笑话著,一边“啧啧”叹惋两声,可恶至极。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泫然若泣的小书童,简若林很是头疼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咙。

    “总是若林若林的喊,总觉得不够亲近。”语锋一转,问道:“若林的表字,是和之?”

    “嗯。”

    “清润有余……但是还是不如若林来得好听。”喃喃一句,萧景默眼底闪著光,不知道又在算计些什麽,良久方莞尔一笑:“我想想……是叫‘宝贝儿’,还是干脆唤作‘若若’?”扬起的嘴角,邪气四溢。

    简若林皱著眉头瞪他:“两个都不要。”说完小声加上一句:“恶心死了。”竟是一副少有的呢喃语调,听著像某种撒娇似的抱怨。

    萧景默哈哈大笑,搂著他抱在怀里。

    之後的时间,简若林就是把自己靠在萧景默肩上,两个人也没多余的话,只安静地去感受著流淌在二人之间的那种恬静幸福。像这样子,萧景默环手抱著他,默默地闭目,或者是任由男人缠绕著他的发丝把玩,竟已经成了两人默认成俗的一种相处方式。

    岁月静好,无声流逝。

    回响初见之时,被自己排斥的纨!风流子,现在却拥他在怀。相见,相识,相知,相许,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今日。

    简若林既认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不再固步自封。见著萧景默的时候,也不会吝啬那一个含情的眼神,一抹愉悦的微笑。

    所谓年少痴情初恋情怀,说的大抵便是简若林这时的心情。

    可是现在,已经连续四天了……少了萧景默在眼前晃来晃去,嬉皮笑脸地寻他开心,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心里空落落的,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兴致。

    简若林本是温和淡然之极的子,如今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又过了两天,小四儿才禀告说萧景默遣人来递了口信,说是近来有些琐事缠身,暂时没能得空闲登门共享听琴品茶之趣。随著口信带来的,还有一串桃花琉晶佩,一贯的做工细造型别致,一看就是用了心思挑选的玩意。

    简若林心底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不甘和怨气,便如此悄然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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