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满脸别扭又不甘的出现在几人眼中,他扫了宁珂一眼,又偷偷瞄了无甚表情的安乐一眼,垂下脑袋醉倒他身边,轻扯他衣摆撒娇:哥哥我错了,别不理我嘛——
安乐不动如山。
“哥哥——“安宁谄媚的继续叫,见他依然不理不睬,立马就自动自发的爬到他膝上,搂他的腰又把脸贴到他胸前,用软糯粘腻的可爱嗓音撒娇:“哥哥,别这样嘛,你刚才那么凶,人家吓着了…….”
宁珂几人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们俩,见安乐明明是笑意盎然了却仍然不出声,忍不住为小家伙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先吃饭吧。”牡丹伸手把他拎到原位上,“快点吃完,再去睡午觉。”
“唔。”安宁乖乖扒饭,细嚼慢咽——这个习惯来自于牡丹日常的促导。吃完后又瞄了瞄安乐,进房了。
宁珂和罗小布说着明天的计划,又征询牡丹的意见,商定后两人便一道离开,会去准备东西了。
安乐收拾碗筷进厨房,带上胶皮手套立在水槽前聚Jing会神的洗碗,水笼头拧开,水流嘀嘀嗒嗒的伴奏,手上的碗被搓得晶光发亮了还不停手,似不把上面的图案搓下誓不罢休似地。喀喀,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恍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牵出个笑脸转过头,两只沾满泡沫的手扬起来:“商量一下吧,下次吃完饭你来洗碗。公平合理的分配劳动项目,这是团体协调合作的根本,是吧?”
“你是小厮,侍主是你的责任和义务。”牡丹懒洋洋倚着门框笑答。
“……我总算明白了。”安乐“啪啪”拍手,弹了星点泡沫过去,咬牙道:“难怪列宁同志会说,在黑暗的专制制度下,广泛的民主制是一种毫无意思而且有害的儿戏。之所以说他毫无意思,是因为任何一种革面组织也从来没有真正实行过什么广泛的民主制,而且无论它自己多么愿意这么做,也是做不到的。”
“这是说我么?”牡丹失笑。
“表里不一,兔子相狐狸脑豺狼心豹子胆野狗肺,标准的佞人jian人样,这世间难得找到像这样集大成于一体的人,你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安乐边嘀咕着边快速冲洗掉泡沫,把碗放进消毒柜里,脱掉手套洗净手,然后目不斜视的回房。
牡丹跟后进来,见他踩上床了也跟着上去,兴味盎然的追问:“你怎么知道我集大成于一体了?彻底解剖过了?”
“你很得意么?”安乐睇他莫名其妙欢喜的摸样,万分不解又痛恨。
“得意,都成你口中的稀世珍宝了,怎么能不得意。”
“本地没朱砂,红土也为贵。”
牡丹张大眼似不敢置信的瞪他,随即便狼扑上去左挠右揉。安乐被挠的颤笑不止,翻滚几圈终于挣脱危机,却一不小心滚下床了,幸好地上铺有厚地毯,不然以他这脑袋落地的姿势,怎么着也得撞出脑震荡来。
“没事吧?”牡丹将他拉起来,细细检查他的脑袋,把他一头毛发搓的跟鸟窝似的,笑道:“这头像刺猬一样,根根头发能扎人。”
“头发长长了。”安乐顺平乱发,歪头垂下眼皮沉默,突然飞跳起来,速速穿戴整齐跑出门,也不管身后的问话。
拉紧围巾抵御寒风,顺便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安乐出了天园大门便直直往右边百米外的理发室走去,推门进去时跟师傅打了个招呼,径直坐到镜前,扯下围巾打量自己现在的摸样。嗯,这脸出落得山清水秀的,五官Jing致小巧不在单薄,摸样虽然不及牡丹那般艳丽,但看着还真不错,只是,这头发真是越看越觉得碍眼了。上次理发还是一个多月前,那次是跟同事一起去的,当时只叫帅哥按原样剪短就可以了,一直都不觉得这个发型有什么不好,现在为何就嫌弃了?
“等个七八分钟啊,马上就好了。”理发师傅,也就是眼前这个衣着相貌都普通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对安乐道,“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孩子到我这土冒店里呢,如今的人不是都爱去时髦的发型屋么,你可看清楚想清楚了,这儿可是最老式的理头啊,可别等理完后再找地方哭。”
“看到了。就特意奔你这儿来的。”安乐不以为意道,“你就只管帮我把头发理成毛刺吧,半厘米长就差不多了。”
师傅咧着一口蓝天六必治广告里的白牙笑得很欢,手上麻利动作,不一会儿就解决一颗脑袋瓜子,收了钱后抖了张新的白巾单子环上安乐的颈脖,一手执梳一手拿剪,咔嚓咔嚓毫不客气的就开动了。
一寸寸毛发被断开,掉落在白巾上,黑白分明的让安乐不忍看,闭上眼睛默默听着耳边清脆的摩擦声,脑子有些乱,有些事情他觉得应该好好想想,但又下意识的当鸵鸟逃避,不愿意去剥丝抽茧弄清楚。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疑不决了?
“好了。”
师傅欣喜的声音打断了安乐的沉思,睁眼一瞧,镜子里这利落清爽的少年跟之前略带文气的摸样还真是云泥之别,很好,他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您动作真快,才没几分钟吧。”
“你一嫩乎乎的孩子不像那些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