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稚气,仍显出俊美,穿着露着手臂和小腿的奇异服饰,嘴角带着笑,一会儿在院子里拨弄花草,一会儿搂着副骷髅架左右摆弄,一会儿戴只透明的玻璃镜片看书,一会儿打开一座薄薄的机器似的黑色砖板不住敲击,一会儿脱了衣服只穿一件短得吓人的裤子躺在一架十分有弹性的床上睡觉。
梦里的小花所听所见所用所接触的一切东西,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梦里的小花,在学堂里和其他男孩子说说笑笑,无忧无虞,单纯的好似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
梦里的自己,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碰触不到任何东西,包括,他的小花。
他观看着他的小花的一切,听书时的认真模样,无聊时的沉默,开心时的笑靥,受伤时蹙拢的眉,他看着,心随着他的小花上下起伏。
他知道这便是他的小花说的未来世界了,他觉得高兴极了,他得以窥见他的小花毫无隐秘的生活。
这样的梦境一直一直的重复着,直到某日,他惊觉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忘记了。
他看着小花朝着他的方向弯眼静静的笑,他抚上他的脸,手指却直穿小花而过。
心情陡然变得沉重。
虚影!都是虚影!
心揪作一团,他紧闭上眼,突然伸手,攥紧那人喉咙。
猛然惊醒。
宋是镜睁眼,望着头顶虚无之处,一阵出神。
就算用‘千机’也还是没能将那人拴住。
他冷笑一声,凝聚起体内真气,强制疏通了全身经脉,手脚方有了些力气。他起身,四肢僵硬的走出房门,额头已然渗出冷汗。
屋外下着大雪,他四处望了望,方想起来是什么地方。
他咬紧牙,强撑着一口气,便要往清虚子处问陈冬化的去处。
没走两步,便见迎面夏凌云抱着陈冬化往这边过来。
他顿住,手攥紧了,指甲嵌进rou里,血流出来犹不觉,双目已经赤红。
夏凌云停住脚步,与他对视。
“师兄原来不过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宋是镜嘲讽道,体内真气已乱。
夏凌云看他一眼,只风轻云淡道,“彼此。”便不再理他,举步回房。
宋是镜掌中聚气,一掌打出,夏凌云移步避过,回身即是一掌,宋是镜闪避不及,胸口中招,立刻吐出血来。
体内真气□□,仍不在意的直直盯着夏凌云。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便呕出一口血,走至夏凌云面前,痴痴的看一眼睡得平静安详的陈冬化,突然大笑一声,使尽力气揪住陈冬化的头发,冷笑着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不离不弃?”
夏凌云双眸一寒,聚气一掌拍开宋是镜,陈冬化却已经被疼醒了,见宋是镜喷血到底,他急忙跳下去推开夏凌云,跑过去扶起宋是镜,颇生气的瞪着夏凌云,嗔怪道,“你作什么!对自己的师弟也下如此重的手!”
夏凌云神情一凛,凝视陈冬化许久,终是冷淡道,“扶他去罢。”便转身离开。
陈冬化将宋是镜扶进屋,叫他躺下,擦干净他嘴角的血渍,见宋是镜面色难看,双目更是盯着他一眨不眨,一时竟无言。
被宋是镜盯得大不自在,今日该是他醒来之期,本来打算得了空便过来陪他,不知怎的,却睡在了夏凌云怀里。
这下可好,宋是镜明摆着是‘捉jian在床’了。
想了会儿,管他呢,他和夏凌云又没有什么。心里着急他的伤势,便对宋是镜道,“我去叫清虚前辈替你疗伤,”说着往屋外奔去,一面还说,“你乖乖在床上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待他离开,宋是镜忍不住的狂喷一口鲜血,双目一黑,便昏了过去。
陈冬化跑至清虚子房中,见无人,又跑到连歌屋里,人果然在那里,和连歌正说着些温柔贴心的话,陈冬化惊疑那两人如何就在了一起,同时却也放下心来,管他如何,结局是好便是好。
清虚子见他来了,不大乐意的微皱了眉,“你来这里作甚!”
陈冬化讪讪一笑,“我想请你替宋……阿非疗伤。”
“非儿醒了?”连歌惊问道,陈冬化道,“醒了,只是又受了些伤……不多说了,还请前辈速往去瞧一瞧。”
“清栩,快去看看吧!”连歌心忧的推一把清虚子,清虚子方不情不愿的起身,随陈冬化去了。
及至屋中,见宋是镜又昏了过去,陈冬化说不出的失望难过。清虚子近前把上宋是镜的脉,细看之后,脸色巨变。
“谁叫他强用真气的!青丝香骨乃毒中之毒,中之者,一则发白如鹅羽,二则身腐有恶臭,三则瘫痪不能动,四则真气失尽生心魔。如今他强行聚气,通经顺脉,与那毒物在血脉中畅通无阻,已至肺腑,三年期未到,再无药可解,只怕挨不过来年春末了!”
闻言,陈冬化骇得大惊失色,再看宋是镜时,那人头上已白了大半,两颊生了几颗脓疮,臭气熏天。
他一急,红了眼眶。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