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你不要……不要告诉镜哥哥……”
陈冬化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神秘?说吧。”
“你得发誓不许跟镜哥哥说才行!”
“好,好,我保证。”陈冬化伸出四指对着天,不在意的道。
“镜哥哥他,其实就快死了……”
“……”
“是真的,他,他曾经中了青丝香骨,只能活,活三年……”
陈冬化一顿。
“青丝……香骨……?”
怎么听怎么像一道菜名。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了没有骗你,青丝香骨乃天下至毒,青丝是毒发之后发如墨黑,香骨是毒发后骨髓生香,这毒是很多年以前江湖人称第一大变态所制,除了他,无人可解。镜哥哥替你中了这毒,要替你死,你还这么狼心狗肺,禽兽不如,忘恩负义,潇洒自在……你不许抵赖!”
陈冬化:“……”
“我要去问问宋是镜。”
“不许去……”,沈求古忙道,“镜哥哥不许我告诉你,你也不准跟他说……”
陈冬化没理他,他心中有点乱,他想要知道沈求古所说是否属实。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宋是镜岂不是……
只有三年吗?已经过了多久了?
沈求古在身后跳脚大叫:“就算你去问镜哥哥,也不准说是我告诉你的……喂!”
他找到宋是镜,发现那人立在书案前,执笔,神情专注,在纸上细细描绘勾画着什么。
走近一看,方看到那纸上是一位端正俊秀的公子。
着一身素白狐裘,戴一支鸣凤骨簪,眉疏目朗,眼睛无措望着前方,嘴唇紧抿,十指紧攥,脚陷进雪中,身后一山白雪,银妆素净,淡雅出尘。
赫然便是陈冬化他自己!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的模样。”宋是镜停了笔,转过头凝视他,“那时候我就想,这样一个妙到极致的人,一定要属于我才行。”
陈冬化心中一动,随即又一沉。
那纸上白衣佳人,终究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不小心睡着飘到这个世界的人,他的情跟他无关,他的爱跟他无关,他的一切,原本只属于那个‘他’而已。
“小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心中想的念的,从来只有你一个而已。”宋是镜叹口气,伸手揽过他,抱在怀里,紧紧的,下巴摩挲他的头发。
陈冬化到底有些别扭,不自在的挣了挣,发觉点儿用没有,宋是镜把他搂得紧紧的,一点余地都不留,于是放弃,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听小古说,你中了青丝香骨毒,活不过三年,是真的么?”
宋是镜手一僵,陈冬化立刻就知道那一定是真的了,他心中莫名难受起来。
“青丝香骨,青丝香骨,是说毒发时,发黑如墨,百骨生香对么?”
“嗯。”他风轻云淡地答。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毒的解药……那个大变态在哪里?”
宋是镜轻笑道:“跟你说了你能替我解毒么?那位前辈早在五十多年前便作了古,现在大概是在三千尺深的黄土里,怎么,你想去找他?”
“……”
他还有心情笑!陈冬化愤愤的想,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都快……沈求古都急哭了,他还笑!他还笑!
天杀的!
“我就不信偌大天下,再寻不出一个能解开那毒的人来!”
宋是镜噗嗤一笑:“小花,你可知,制出这毒的前辈,在当时,乃至现在,都是天下第一医毒圣手,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有谁能超过了他。”
“他没事干做这种□□干嘛!吃饱了撑的么!拿来害人!”
“嗯……那位前辈,听说他性格多怪,嚣张乖僻,霸道任性,思维奇特,喜欢救人亦喜欢害人,没准儿还真是吃饱了撑得慌,拿药练练手也说不定。”
“……”
原来是神经病一个。
“那你怎么会中了这毒?”
宋是镜一怔,仿佛在回忆起了什么,片刻,方故作深沉的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想……还是不说为好。”
“小古说你是替‘他’中的毒……”
宋是镜摸摸他的头:“不要瞎想。”
陈冬化:“……”
当他是小孩儿么。
“那你……要怎么办?”
“小花,你这样是担心我么?你是不是怕我死掉,你会难过?会不能食不能寐,会怕眼睛一闭就想起我死的样子?”
“我怕你死了就没大腿傍了!”
陈冬化怒道。
一想到宋是镜有一天会突然死掉,心就微微发慌,好像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想着宋是镜想到不食不寐,眼睛一闭脑子里就出现他死时的样子。
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他好像看到宋是镜变成一堆白骨的样子。他连忙呸一声,把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