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
陆扬笑眯眯道:“我俩一起睡的啊。”
“!!!!!”
看着沈兴石化的表情,陆扬坏心眼地笑道:“还是沈先生主动邀请我的,难道自个儿给忘了?”
沈兴皱眉道:“你别逗我了,我怎么会……”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沈兴,敢做不敢当,我昨晚就该录像的。”陆扬双手抱于胸前,站着低头望着坐在床上的沈兴,半真半假地说道,“本来我都把你送回房间了,谁知道冲个凉出来就看到你坐在我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红着眼角非要和我挤同一张床,我说那就把这张床让给你吧,我出去睡客厅,谁知道你死死地抱住,力气比牛还大,让我不要走。”
沈兴:“……”
见对方不大相信的样子,陆扬又开始编了:“沈先生,没想到你平时话不多,喝醉了反而说个不停,一直抓着我问什么认出来没、当初为什么拒绝你之类的,哄得我喉咙都干了。”
正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沈兴真的相信了,陆扬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他喝醉后那么失态!
沈兴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此时他还要强装淡定:“除了这两句话,我还说了其他的吗?”
“说了挺多的,但只听清这两句。”陆扬笑了笑,稍加暗示,“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既然这么不甘心,那为什么不在头脑清醒的时候面对面地找那个人说个清楚?说不定局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沈兴明白了。
陆扬以为他是认错了人。
这么看来,梦境没有成真,陆扬还是不知道他是不妄。
沈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心里塞塞的的。
竟然还有点恼陆扬。
——明明他都已经漏洞百出了,可陆扬为什么还没有把他给认出来!
被认出又害怕,没被认出来又不满。
沈兴自嘲地想,自己真是矫情到家,作到了人生极致。
陆扬看他虽是表情依然,但眼神闪烁,忽明忽暗,便知道沈兴是在想事情,心中一喜,还以为对方是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快要开窍了。
浑然不知自己和郑薇犯了一样的错误。
沈兴洗漱完后下了楼,喝了陆扬用温水调的蜜蜂水,感觉舒服了些。
陆扬把粥给盛出来,又端出一半的烧麦和nai黄包,剩下的在锅里汽着免得凉了。
然后就在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沈兴的手机响了。
陆扬隐隐瞥见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号码来源地是S省,具体城市没看清。
应该是毫无意义的sao扰电话吧?
陆扬心想。
只见沈兴看着这个号码也是露出疑惑的神情,但想着也许是客户,所以犹豫了几秒,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当着陆扬的面接通,语气客气:“喂?”
因为坐的近,所以陆扬可以听到手机内传来的动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本来他想提醒沈兴挂断的,毕竟现在这种陌生号码打sao扰电话的太多了,许多都设了小程序,只要开始接通就会从你的话费扣钱,实在没有接的必要。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沈兴脸色一变,神色严肃起来,甚至马上放下喝粥的勺子,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了阳台。
不过这通电话并没有讲很长,五分钟后沈兴就回来了。
陆扬忍不住问了句:“是认识的人吗?”
“嗯。”沈兴顿了顿,“我爸。”
“……”
陆扬是知道沈兴家里的事情的,毕竟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挚友。
那时他们都正值青春期,现实中叛逆且耻于诉苦,但在网络上格外能够敞开心扉,特别是当遇上同病相怜的同龄人时。
对于沈兴来说,这个“同病相怜”指的就是陆扬和夏晚。
这三人的父母都是早年离异——沈兴是从小生活在冷暴力中,父母离婚后双亲都不愿负责;陆扬是跟了强势的母亲,前前后后有过好几个继父,都很短暂,最后他母亲终于找了个老外定了下来,于是他也漂洋过海离开故土;夏晚小时候被生父打进过医院,后来父母离婚跟了母亲,但母亲二婚也过得并不幸福。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过在三人里面,陆扬算是最幸运的了。
说起来,难怪刚刚那个号码是陌生来电。
因为对于沈兴来说,根本没有存号码的必要吧。
毕竟十年里也不一定会打一次。
但既然现在沈兴并不知道陆扬已经知道他知道陆扬是北望长安的事情,那么陆扬自然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了句:“是催你回家吗?”
却没想到沈兴竟淡淡地答道:“嗯。”
陆扬大感意外,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你……几号走?火车票订了吗?”
沈兴摇了摇头:“现在哪里还买得到火车票,等下去看看机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