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头笑,有的则张开嘴,照片上清楚的犬牙,还是挺吓人的。
角落里还搁着一个墨色的锦盒,徐泽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支钢笔。
这支钢笔对他们来说其实挺熟悉的,唐安民只要穿着衬衫或是中山装,总会把这支钢笔夹在左胸口。钢笔身已经掉漆了,落出了灰黑色的里子。握着的地方也被磨得糙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徐泽听时延的把钢笔收了起来,准备有机会回去的时候把钢笔还给唐安民。比起吃的玩的,这个礼物可贵重多了。
每年都有的回礼他们也早就寄了回去,查询包裹显示已经到了。包里大多数是比较新奇的零食,那是给孙童他们的。其余的就是一些衣服,包括毛衫、羽绒背心之类,还有就是手套、围巾,都不太贵,质量不错就好。
时延还会在包裹里放一些书,有些是唐安民自己写了书单,让时延寄回去的,有些事时延陪徐泽去书店,看着顺眼的,都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大纸箱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包好了,个把月地就到村里了。
年里,因为天气原因,许天一他一家没有来。陈青出去赴宴了,时延和徐泽把老郭请到家里,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老郭又下厨做了南瓜饼,时延和徐泽吃得肚子溜圆。饭后老郭给时延和徐泽塞压岁钱,时延收了,心底的打算是翻过年给老郭置办些吃的喝的还回去。
这老人上了岁数,又没了老伴,儿女不在膝下,就不知道替自己买点东西穿用。做久了邻居,时延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何况这老郭种着二亩田,田里什么东西熟了他都喜欢给他们俩拿点来,到底是受了人家一份情。
年后时延上班,听说销售科的那个挺活泼的小姑娘被送去日本培训了,可是好好地松了一口气。之前有一回在楼梯上,小姑娘捧着厚厚的宣传册一头就栽下来,时延怕她摔进自己怀里,伸手扶了一下,结果被人看见了,这事儿就在车间里传了开来。每次他们见了小姑娘,就冲时延挤眼睛。
这么一来二去的,小姑娘还真格外注意起时延了。偶尔主动地约时延出去,时延拒绝了。小姑娘当时还挺不服气的,时延就怕还有后招,没想到过个年,小姑娘居然申请上日本培训去了。
情人节那天,学校开学。领书的时候,杜云杰没有出现。第二天正式上学,杜云杰也没来。老师也没有说过他的任何消息。
周六,徐泽被拉壮丁到学校里帮忙出黑板报。宣传委员站在高高地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哎,你知道杜云杰转到哪去了吗?”
徐泽正在写字,闻言摇头,“不知道。”
女孩很是不满地瞪眼,“就在塘中,离我们学校很近的。”
“嗯。”徐泽应了一声。
女孩叉腰怒视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喜欢你啊?他上课都老盯着你。”
“啊?”徐泽淡淡地惊讶了一下。
“啊什么啊?!”女孩粉笔头按在黑板上,断了半截,啪的一声掉在粉笔槽里。
“是嘛。”徐泽恢复了平静。
女孩哼了一声,“他那么喜欢你你都不知道。”
徐泽默然。
女孩愤愤地转身去给刚画好的小熊添上两个熊猫眼,“他那么喜欢你,你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女孩转头看着徐泽,用一种很奇异的轻快语气,“其实他也不是因为你转学的,而且他现在也不喜欢你了。听说他跟他们学校的一个女生打得火热。”
徐泽噗嗤一声笑了。他觉得女孩的样子很有趣。
“喂,他不喜欢你了,你还这么高兴?”女孩很不理解的样子,转头对上徐泽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徐泽问。
“顾菁菁。”女孩下意识地回答,说完又很生气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同学两年了都记不住我。”
徐泽笑笑。
黑板报到了收尾的阶段,女孩忽然又开口,“其实我也没什么权利说你,我又不是他的谁。”那声音低低地,咕哝似的。
初二的下半学期过了很快,而暑假更是短的让人觉得还没有歇过劲儿来。
初三一开学,曹燕就组织全年级的老师开始作文模拟考试。这周考试每两周一次,都是很正式的。然后,一向还算听话的徐泽在这里头掉了链子。
作文的题目是母爱,因为前一次的考试是我最亲爱的xxx,只要是选择写了母亲的,基本上就是换汤不换药,记叙文一溜儿地煽情过去,分数都普遍偏高。
徐泽上一次的作文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写得绘声绘色,很感动人。50分的卷子拿了48分,曹燕还把作文拿到校园广播站去朗诵。
结果这一回徐泽交了白卷。一张方格纸卷子,除了上头写了名字,下面一个字也没写,难为徐泽还那么安静地坐了一堂课的时间。
曹燕急疯了,心急火燎地把时延叫到了学校。
时延也没办法,干脆到书店里买了几本中学生作文。翻到写母爱的,摆在徐泽面前,“背一篇,到时候就当默写,好不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