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在魏怀北的麾下,太行派有多少门人惨死,可是在狗皇帝眼里,他们却只是叛民,你生于江南的安逸之地,怎么可能明白。”
风长林摇头道:“武林要保护的从来不是朝廷,而是大宋的子民。金人若是渡江,半壁江山只会落得生灵涂炭。”
韩明远冷笑道:“就凭你,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
风长林道:“但我不会妥协,更不会把地图交给你。你和你的师父,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私欲而开脱罢了,太行派的弟子决不会像你们这般懦弱。”
韩明远的脸色一沉:“你当真是不识时务,愚钝至极,连铺好的台阶都不愿下,偏要切断自己的后路。潇湘派与邪门歪道为伍,却妄图指摘太行派的内务,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
风长林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妥协。”
韩明远叹道:“魏怀北死于自己的愚蠢,如今的你也是一样下场。”
风长林道:“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他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手上,试图抽出腰间的云水剑,只抽到一半,便被对方制止了。
韩明远牢牢钳住他的手腕,轻轻向前一推,把剑锋推回鞘中,而他已经来到了风长林的身前。
“我本不想伤害你的,是你夺走了我的选择。”
他把剑从对方腰间抽去,扔往身后,剑鞘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他摇头叹道:“真是浪费了一把好剑。”
“我不会把地图给你的。”风长林竭力道,但他根本无力抵抗,韩明远用膝盖猛击他的腿肘,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肩膀又被对方粗暴地捉住,按在墙上,肩胛生硬地碾过岩石,钝痛撕心裂肺。
“多谢你告诉我,地图被你随身带着,你不给我,我自己找来便是,大不了扒光你的衣服,总能找得到吧。”韩明远说着,毫不留情地扯开了他的衣带。
宽松的衣襟随之敞开,沿着一侧的肩头滑落,肩胛被石头划出血痕,令他因疼痛而大口喘息,胸口暴露在Yinshi的空气里,剧烈起伏,他挣扎道:“你放开……我。”
韩明远讪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你那朋友,对你这男人的身子可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要我说,你这般瘦弱的身手,比起舞刀弄剑,的确更适合在床上施展苟且的功夫。想不到堂堂潇湘派,竟出了一个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大师兄。”
风长林知道他是刻意侮辱自己,强忍疼痛,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用虚弱但坚定的声音驳道:“就算我与他苟且,也从不觉得羞耻,好过你一个伪君子,使jian作诈,连腰板都挺不直。”
韩明远见他不为所动,怒道:“等拿到地图,我就成全你们死在一起。”
风长林闭上眼,听到衣衫被扯破的声音,自己悉心藏起的地图终究还是被对方找了出来。他被悔意淹没,只恨自己太过愚钝,连是非善恶都明辨不清。
他本该相信曲鸿的,可他终究还是不够坚强,不够聪慧,不足以将这份信任贯彻到底。
他希望曲鸿已经逃往安全的地方,逃得越远越好。倘若他的幼稚终究葬送了自己的那半希望,至少,还有一半尚留在光明中。
他终于虚弱地滑坐在地上,很快听到几声铿锵的响动,是韩明远捡起了云水剑。
剑锋铮然出鞘,指向他的脖子,他再也无处可逃。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马上到来,韩明远用剑指着他,一面转向身后,提声道:“曲少侠,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若是再不出来,他的脖子可真的要断了。”
风长林浑身一震,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他真的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黑暗中浮起,踩着shi润的碎石,越来越近。
风长林徒劳地唤道:“别,别听他的……”
下一刻,一道清冽的剑气划破黑暗,刚好击向韩明远持剑的手,后者只能向后撤步,下一道剑气接踵而至,擦过他的虎口,留下一条血痕,云水的剑桥从他手上滑脱,重新落回地上。
“你不配用这把剑,还有,离他远一点。”
风长林睁开眼,看到曲鸿的身影自黑暗中浮现,投入昏黄的火光之中。他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乌黑的眼睛带着凌人的盛气,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
“哼,”韩明远不屑道,“你还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曲鸿已经来到他对面,冷笑道:“是啊,我早该咬断你肮脏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划掉]终于写到狗血了好开心[/划掉]
☆、霜月青锋(三)
隐蔽的黑暗之中,忽然间填满了肃杀的气息。
被这气息所笼住的,有正邪两道的恩与怨,有三个青年人的生与死,甚至有中原武林的存与亡。
曲鸿咄咄逼人的模样,令韩明远感到一瞬的恐惧。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便镇定下来,讥讽道:“多亏了你的忠诚,我才能够得此良机,这次没人会来救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