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门下弟子大都不知他的行踪去向。”
风长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心想,黎掌门之所以掩人耳目行事,是有自己的苦衷,曲鸿定是有所误解,满心的疑问终于放下来,又道,“可是韩兄为何要告知与我?”
韩明远笑道:“因为贤弟此行的任务,也和此事有关啊。你且再等一会儿,师父很快就到了,我先给你沏杯茶。”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进了门,便是当今太行派掌门黎峻了,风长林忙起身相迎:“晚辈见过黎师叔。”
黎峻捋着胡须,慈笑道:“贤侄不必多礼,让你等候多时了,快坐下说话。”
风长林这才抬起头看他,这人虽年过半旬,Jing神却很好,眉眼之间,神采奕然,和自家师父总是怡然自得的神情也有些不同。
三人各自落座,简单寒暄了几句,黎峻道:“既然风贤侄不是外人,我便切入正题了,你师父可是交代你护送一件东西到淮北来。”
风长林点头道:“正是。”
黎峻又问:“那东西可是一张绘有地图的油纸,且被撕去了一半。”
风长林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正是如此,黎师叔,您知道地图上绘的是什么?”
黎峻笑道:“自然知道,那是一张藏宝图。”
风长林道:“先前我也这么认为,果然是藏宝图。”
黎峻点头道:“那图上所绘的,是襄阳左近的岘首山,山中藏的却不是一般的金银财宝,而是我太行派前任掌门魏怀北留下的无价之宝。”
“竟然是魏掌门留下的,难道是魏家的财产基业?”
“确实有一些是家财,但真正珍贵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倾毕生之力研绘出的图谱。”
“图谱?”风长林更加吃惊了。
“是的。”黎峻不慌不忙地问道:“你知道铁浮屠么?”
风长林点头道:“兵书上有载,铁浮屠是金人的重铠骑兵,三人为横,五人为阵,攻城掠池,破坏力极大,当年进攻汴京的战役之中便有投入。”
“贤侄果然博闻强识,”黎峻赞许道,“魏掌门深知铁浮屠的可怕,日后若是大量投入战役,我方将很难应对,故而招募能工巧匠,研制克制的兵器与战法,绘于一本图谱之中。然而他又害怕这图谱被jian臣掠去,落入金人之手,所以才将其藏起,又把藏宝图一分为二,交予潇湘、太行两派保管。”
风长林已然顾不上礼貌,追问道:“这么说另一半就在太行派?”
黎峻道:“正是。”
韩明远从旁附和道:“风贤弟,你现在知道我为何执意要留你了吧。”
黎峻笑道:“其实另一半地图一直被我藏于左近,这就让明远带你去取,而后你们一同前往襄阳。我随后也会赶到,你的师父想必也会在那里。”
“黎师叔也要去襄阳?”
“明远应该与你说了,我刚去过汴京,看到城中的铁匠铺昼夜通明,想必是在赶制盔甲,魏掌门所料果然不错,倘若金军有意南侵,必定有更多铁浮屠投入。如今大战在即,我已命弟子四处发出英雄帖,共邀各路英雄豪杰前往襄阳谋事,届时你我两派合力,定能重现当年南北誓师大会的盛况,撑起中原武林的脊梁。”
这一番话后,风长林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他没想到自己原来身负如此重任,一时间心驰神漾,从椅子上站起来,郑重行礼道:“晚辈明白了。”
“这一路辛苦你了,”黎峻颔首道,“不愧是洞庭居士坐下高徒,果然通晓事理,看来以后可以放心把重任交给你们,安心隐退了。”
“哪里有,您还宝刀未老。”风长林鞠躬道,又忙不迭地自谦了一番,终于和韩明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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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院门,韩明远走得轻快,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白莲河畔,风长林跟在他身后问:“韩兄,不知我们要去的地点在何处,是否需要牵马?”
韩明远抬手一指,指向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你看这条白莲河,源头就在云峰顶的脚下,我们沿河溯游而上,往山涧深处去,那里有一座山洞,东西便藏在洞里。山涧蜿蜒起伏,故而不能骑马,只能用两条腿了。我们走快些,日暮之前应该能到。只是贤弟重伤初愈,不知身体可还容许?”
风长林道:“我早就无碍了,尽管赶路便是,不必顾虑。”
韩明远朗笑道:“既然往后还要同行一阵了,我便不客气了。对了,我看贤弟未携行囊,可是将自己的那半放在住处了?”见风长林神色一滞,很快道,“贤弟办事断然不会疏漏,是我多虑了。”
风长林摇头道:“我知道那东西事关重大,一直贴身带着,韩兄可以放心。”
韩明远愉快道:“那便好,对了,看你神色不大明朗,可是还有别的担忧?”
“不,没什么。”风长林否认道,“只是我在想,魏掌门一代英才,平生为国为民倾尽心力,终了却陨于乱世,委实令人惋惜。”
韩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