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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陈都时,林羽已经站在门口了,穿着间灰色连帽衣服,青春活力,朝他招招手,“谦哥!”
“等很久了?”礼任谦笑着揉揉他额前翘起的碎发,动作娴熟而自然。
“没,才来。”林羽笑,眉宇间稚气未脱,举手投足怎么看都觉得舒服,“谦哥,我们进去吧。”
礼任谦拉着他的手,问:“吃过午饭了么?”
“我十点才起床,早饭午饭一起吃了。”林羽抬头,看着他。
他低头,轻笑:“怎么变懒了?”
“一直都这样啊……”林有怪不好意思,“脚还是会痛,不过走路没问题,柯医生说还不能跑,踢足球打篮球这些,就只能看看了,每天在健身房的时间不能少于两小时,真的好累,妈妈又在一旁监督,想偷懒都不能。”
三楼贵宾室里,服务员送来一些甜品和饮料,退到一边,“礼少,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礼任谦朝他抬抬下颚,示意可以退了。林羽盯着玻璃茶几下青花瓷纹样看,想了好久,吃了一个巧克力酥饼,坐到礼任谦身旁,声音悦耳好听,正如人那样,让人不难忘记,“谦哥,不怪你了,以后也不怪了,我知道哥的事不是你的错。”
“好像长大了。”礼任谦笑意柔和。
“你现在还想哥吗?”林羽问,他问得有些局促,时隔三年,他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尴尬多过傻,还是傻多余痛。他恨,三年前,也就仿佛在一时之间,他似乎就同一时失去这个世界上那样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活着他恨之入骨,一个死了他也恨之入骨。
“不去想了,忘记的很多。”
林羽头枕在他肩上,声音轻缓,“谦哥,没有什么好恨的是不是,其实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早在之前,我就想跟你说明,可是一旦提起,才发现自己还是一样胆小怕事,你们都没错,是我自己太自私了。”
“陆洺哥他跟我说,当年的事你没有选择,哥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恨你,是不是?”林羽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那天看见你挨枪,我宁愿那枪打的是我,谦哥,都不恨了,我现在就只希望你好,其它的,我们都忘记吧。”
“好,都不恨了。”礼任谦抚平他头发。
第27章 。
下午两家的聚餐是在礼家,顾君溪具备特别充分的理由从而华丽缺席。
顾园虎也一同去了,礼家上下交谈甚欢,这是顾园林后来跟顾君溪说的。总而言之,顾园林笑得和蔼可亲,对顾君溪这样富有诗意的描述:那天午后,时光静谧,阳光和煦,缕缕微风拂过,在礼家后花园,相处融洽,品红酒吃甜品,你怎么没来?
怎么没来?对于这样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原因,顾君溪思考了很久后,最后索性把电话挂断。
拉上被子,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醒来后天还是黑的,利落地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往客厅走去。
许雷冬问他昨儿去哪了,他瞅着许雷冬,把积攒了一年半硬币的储蓄罐砸了,五百块钱的硬币,搞得楼上楼下都近乎震耳欲聋的趋势。
余昊吹了声口哨,“靠,干嘛了啊!”
“没干嘛,最近缺钱缺的紧,想吃顿好的。”也是,本来就没干嘛,他妈就是心里想的连自个儿都越来越扑朔迷离,滚犊子的,他这会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够爷们!
你爸妈忙着跟给你找男人,你什么心情?你家人跟亲家交谈的和乐融融,你躲在别人家,这什么心情?况且,一切的对象,是他跟个男人,所以,他这会就特别想问问自己,这什么心情?顾君溪,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连十几天他都窝在宿舍里,没去上课,也没请假,许雷冬在医院给他弄了张病历单,说是脊椎除了问题,不宜常坐,辅导员亲自来宿舍探望。
哪儿都没去,窝在宿舍,吃的反正有另外几只,打游戏睡觉,除了这两样,什么屁都没有!
于是,在某天终于觉悟:马勒戈壁,要发霉了!
许雷冬跟容权参加学生会组织的野外拉练,不要死的据说要露营搭帐篷,你知道吗,两个热血方刚的男人睡在同一个帐篷里,尤其是,像许雷冬这样的,有多危险,你知道麽!好吧,绝壁不知道,许雷冬一直在自以为纯直的道路上越跑越远。
吴印龙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老板了,他奔跑的速度绝对在317引领前锋,在商业中心经营一家服装店,小店规模挺大两层楼,据说他女朋友也加盟了,生意好得,你丫的天天刷屏!
所以,这会,能说上话的就是正拿着手机视频聊天的余昊了。
顾君溪踢了踢他凳子,“Cao,都聊上两小时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别嫉妒我好么。”余昊冲视频里女的亲了一口,然后退出界面,“老子他妈呆在宿舍里,不找点乐子的跟鬼说话啊!”
一声不吭地戴耳机玩游戏,或者睡觉,要么在洗手间一呆起码半小时,要不然就跑阳台呆呆作坐着的,确实,不找点乐子的跟鬼说话啊!
他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