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保护得好非明。
而那次之后……不得不承认,是他错了。
韩非明走到他身边,“叔叔,我……”
韩生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平常的冷脸,打断他说:“你应该知道罗家的情况。跟毕夏在一起,意味着与整个罗家本家为敌。”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但韩非明思忖片刻,觉得还是不要在此刻点破为上,“我不愿意去插手他们的纷争,只是尽人师之责而已。”
韩生仰头看了他一眼,“你只要还在纷争边缘,就会被卷进去,与插不插手无关。”
韩非明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努力不被卷进去。纵使身处纷争,也会努力争来一片宁静。”
韩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苦笑着叹息,收回目光,“这一年,你变了很多。”
韩非明面不改色,“哦?叔叔觉得不好吗?”
“不,我觉得很好。”韩生看了看仍站在门口的毕夏,“……你们要走,那就走吧。大年三十,就不要闹得不愉快了。”
韩非明“嗯”了一声,真的往门口走去。
看到这幅场景就暗叫不好的李秘书果然在大老板脸上看到了“啊哈哈连侄子都不爱我了那毁灭一两个世界也没关系吧”的生无可恋脸。
唉,真是的,不想让他走就直说嘛。大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但韩非明走到毕夏身旁时,忽然停下脚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韩生一愣,“你说谁?”
他回过头来,微笑,“说你啊,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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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充当苦力的李秘书把一桌子打包盒装进袋子里,拎着走过大堂时,四周群众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来丝碧楼还打包的。一打包还打包这么多,简直就是丢尽了韩家一把手的脸面。
但是无奈少爷一发话,老板立刻放弃了一切底线和原则,多年以来第一次响应国家号召恪守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然后拎着一小袋少爷钦点的点心抛弃了专程来接他的豪车,钻入了少爷所坐的破旧出租车。
暂时不被需要的李秘书默默地坐进老板专用的车里,“去韩家老宅子。”
“韩家老宅子?”司机有些疑惑地问,“李秘书,你去那儿干嘛?”
李秘书扬了扬手中装着打包盒的袋子,腾出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微笑,“去孝敬韩家十八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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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生足足有二十年没有包过饺子了。上次和家人一起围在桌前为擀得太厚的皮和拌德太咸的饺子馅纠结时,大哥和大嫂都还活着,非明也只有五六岁大。那时候的非明总是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包,最后大嫂被磨得没办法,只好扔给他一小块面团,他就能捏圆搓扁玩上一下午。
二十年了。
韩生出着神,擀面杖不慎撵到了手,顿时反应过来,发现韩非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快包!”
韩非明绷着脸,“叔叔,不然你歇着吧,这里有我和毕夏就够了。”
年龄受到歧视的韩叔叔深感不服,连生疼的手指都不揉一下,又Yin着脸吭哧吭哧又快又好地生产出可绕案板三圈的饺子皮。
“馅儿太少了。”韩非明又从饺子馅盆里舀起半勺,抹在毕夏手里的饺子皮中央,“今天和的面有点少,所以更要多加一点。”
毕夏诚惶诚恐地盯着掌心的饺子皮,就好像拿着先皇托付给他的传国玉玺似的,看着十分有趣。“可是老师,我连那点馅儿都搞不定,又加上这么多,能行吗?”
想想毕夏刚刚包出来饺子的效果,韩非明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凑过去一点,帮他一个褶子一个褶子地包了半个出来,“剩下的就简单了,自己来吧。”
两人刚刚的距离有点近,导致毕夏满脑子都是浆糊,连学习一下老师是怎么包饺子的都忘了,这直接使得新出炉的饺子颇有混血儿的感觉——右半边韩非明包的是根正苗红的饺子,左半边……
不知道是像馄饨还是煎饼,反正跟饺子没什么关系。
韩非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毕夏,叹气,“不然你去看一会儿电视吧,这里有我和叔叔就足够了。”
存在价值受到歧视的毕夏深感不服,更加勤奋好学地向老师讨教起了包饺子的正确姿势。两人靠在一起的姿势有些亲昵,韩非明时不时火冒三丈地敲一两下毕夏的头,毕夏却毫不退缩地继续勤奋好学。
韩生看着他们两个,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许久后,皱起眉头。
韩非明敏锐地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又把几个技巧教给毕夏,等他自己开始练习时,退开几步,靠近韩生,“叔叔,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韩生诧异地望着他,本想说出口的同样的话被咽了回去。“……好。”
毕夏专心致志地对付饺子,好不容易超常发挥,按照所有技巧包出一个能达到及格线的,刚想在老师面前摇尾巴显摆一下,就发现——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