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你私自练习水墨画,不教我知道?”
毕夏愣了愣,“你没有看到那个……”
他说的应该就是画着韩非明的那一幅了。也不知为何,韩非明忽然不太想将自己已经看到的事透露出去。“你是说红梅吗?画的尚好,若多加练习,倒是可以留存一幅装裱挂在客厅。”
毕夏像是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又说:“对不起啊老师,我瞒着你是因为现在我还画的不好,我想偷偷练好一点再告诉你。”
韩非明点头,扬了扬手中沾满颜料的抹布,“我去洗抹布,你赶紧收拾,今天晚了一个小时,要快点出门。”
毕夏接过来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这个颜色……藤黄?老师要小心,听说这个是有毒的,我来弄吧。”
韩非明摆摆手,将不堪使用的纸巾也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都快弄完了。”
尽管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毕夏却分毫不能放下心来,满脑子都是藤黄毒性可能会造成的生命危险,眼睛死死盯着韩非明手上的抹布。
韩非明失笑,却也有些感动,“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吃掉一管,怎么会那么容易中毒?况且就算误食藤黄也没什么,藤黄味甘,又可入药,嗜它的人大有人在——只需吃完后用开水调一点花青送下去即可。”
花青是另一种颜料的名字。毕夏想了想,忽然有些好奇起来,“那老师,藤黄的空壳子在哪儿,我也想吃吃试——”
韩非明终于笑出了声,撑着前额摇了摇头,“你呀,一知半解。我不过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罢了,哪能轻信?藤黄是万不能入口的,如果真的误食,人言吃点花青可以缓解,但我看最好还是直接送去医院吧。”
尝鲜计划破灭的毕夏处在失望和懵逼的多态叠加。失望在于以后练画画的时候不能把藤黄当甜食偷吃了,懵逼在于……老师居然会开玩笑?
卧槽,一定是他今天早上起床的姿势不对!
韩非明无奈地敲了敲他的头,“发什么呆,快点收拾。”
由于熬夜加起晚,还有“偷窥老师并画了下来”这种不可告人的理由,今天毕夏的跑步任务翻了一倍。
韩非明跟着他跑了两百米左右,然后又像往常一样坐在长椅上,靠着椅背听音乐,悠闲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毕夏跑了一圈又一圈。
跑到原定的任务规模时,毕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巴巴地凑上来求饶恕,“老师,我真的跑不动了,分期……分期付款成吗?”
韩非明扯下耳机,“再跑两圈。”
“啊?我……”
“我跟你一起。”
毕夏立马不说话了,还露出了颇为狗腿的笑容,“那好吧,咱俩一起跑。”
实际上,说是两个人每天一起出来晨跑,真相却是只有毕夏在跑,韩非明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起跑这种要求,他还是第一次提出来。
毕夏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一边调整呼吸迈着小步缓慢前进,一边还哼着走音的小调。韩非明跑在他斜后方,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他不事锻炼已久,虽然刚跑半圈,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遂改成缓步前行。
毕夏再次放慢脚步,跑在他身侧,“老师,你在听什么歌呀?”
韩非明再次把耳机取下来,塞了一只在他耳朵里。
毕夏满心期待地捂着耳朵戴好,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广陵散啊凤求凰之类的古琴曲,不然就是交响乐之类的,再不济也应该是轻柔舒缓的轻音乐,却被忽然响起的重金属吓了一跳。“……老,老师,原来你喜欢听这种歌。”
“喜欢说不上。”韩非明将耳机拉了回来,重新给自己戴上,“只是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听这种歌吗?偶尔我也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口味。”
仔细一听,老师那首歌好像刚好是他最喜欢的乐队的成名曲,毕夏的Jing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跑了七八圈下来后半死不活的疲惫都缓解了不少,“那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韩非明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看起来并不感兴趣,但毕夏已经停不下那一颗着意卖安利的心,于是呱啦呱啦把那个乐队的风格啊历史啊成名作啊全都讲了一遍,还一不小心把自己房间私藏一抽屉专辑的事情给暴露了出去,“……真的,老师,你可以好好听一听他们的歌,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但是听多了真的很着迷的。”
韩非明“嗯”了一声,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自己一点不了解的领域接话,音乐声就一滞,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掏出塞在兜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片刻后,那边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阿明,来我这儿过年吧。”
☆、毕夏生无可恋
韩非明陡然一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会叫原主回家过年的必定是他的血亲,而根据八卦仙人告诉他的信息,原主家里现在仅存血亲就只剩下远在邻省的叔叔韩生了。
前世他是没有这个叔叔的,成为韩非明之后又从未与这位联络过,不明白具体情况,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