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璐二十九岁了。
她有点苦恼,毕竟一眨眼的工夫,年纪就要近三,并且奋勇出头。
女孩子啊,十多岁的时候明明时间过得特别慢,恨不得一下子成年长大,等过了二十五岁,一切都独立之后,时间突然被人拨快,快得慌神。
身边的事物都在变化。
唯一不变的,只有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乔鸣承诺过她的从来不食言,她的一场婚礼,收获了两个钻戒,尤其是后来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光华四射,流光璀璨。不过吕璐最后还是嫌戴着不方便做事情,就放进丝绒盒子里,摆在抽屉里。
许晁晁嫁给魏成道那一天,乔鸣看见吕璐戴上了先前他送的长款耳坠,以及结婚戒指,她像小姑娘一样含羞,娇柔婉转,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虽然褪去了婴儿肥,却依旧如白玉。
穿着黑色蕾丝裙,背部□□,随着她慢慢走下来,挂在耳朵上的长条流苏跟着一晃一晃,发出淡淡光晕。
吕璐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款款深情,少女的楚楚动人,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毫不违和的共存。
她有些扭捏和忐忑,毕竟从来没在乔鸣面前穿过这么大胆的衣服,磕巴道;
“……好看吗?”
乔鸣在楼梯下仰头看她,面若桃花,一双眼睛如同乌木。他笑眯眯的看着吕璐,
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要不是这天是魏成道的结婚日子。
他还真忍不住想把外面那些见过她这幅打扮的男人的眼给挖出来。
眼波暗涌,往下一撇,又消失不见。
乔鸣淡淡:“不好看。”
吕璐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由得低低嘟囔,“哪里不好啊?”
乔鸣走近,将黑蓝条纹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自下而上,到双排扣领子的第一颗都不落下,将她□□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的。连风都不会吹进去的严实。
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一双漆黑的眸子闪过深色,薄唇自然上翘,十分撩人,他漫不经心回她:
“要响应国家号召,不能太露。”
也没见你去年和前年的烟花少放啊。
吕璐对这个长相俊美的恶棍十分无奈。
只要他乐意,平时破坏规矩最快的也就是他。
魏成道比乔鸣大三岁,比许晁晁大七岁。
在吕璐和乔鸣结婚后半年,魏成道说要带许晁晁去法国玩,当时只是说要去一个特别的海边。原本许晁晁以为魏成道要向自己求婚,心想,特别的海边,魏老铁开窍了,有心思了。
法国的温度不算热,但是她还是穿得很美,即使冷也不能发抖,但是她控制不了上下牙齿咯咯响。
两个人走啊走啊,终于到了。
他俩在海边漫步,许晁晁难得娇羞,她等着女人一生中最难忘的惊喜。
风吹拂过额前的碎刘海,魏成道嘴角微微扬,带着股邪气,他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许晁晁一笑,装傻,“不知道啊~”
魏成道指着白色的远方说,“这里是诺曼底登陆的地方。”
许晁晁仿佛听到了幻境破灭的声音,脸色一沉,一脚往他屁股上踹,“Cao,我让你登陆。”
为这事,许晁晁气了很久,差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然后呢,魏成道给了许晁晁一个求婚惊喜。
魏成道当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声宣布,“我,魏成道,比许晁晁大七岁,所以我即是她的爸爸,男朋友,也是丈夫,不论许晁晁今后是老是丑,我一定会让她过上最幸福的日子,永不离开她。”
许晁晁虽然嫌弃他的话,嘴上不饶人,讽刺他,眼泪却噼啪噼啪往下坠。
现在两个人也要共同去面对婚姻了。
从这一点来看,魏成道不愧是跟在乔鸣身边这么久的人,两个人一样的坏心眼。
吕璐和许晁晁都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翻身不得。
虽然乔鸣这么说,但从婚礼回来没多久,吕璐第二天下班回家,发现门口地板上摆着一个极大的纸箱子。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给乔鸣打了一个电话,即使在工作,男人也没有被打扰的不快,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他眉色轻佻地模样。
她垂眸,看了眼地上不明来历的纸箱,开口询问,“家里地上摆着一个纸箱,是你的吗?”
“给你的。”
吕璐眨眨眼,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她将包搁在旁边,换好鞋子,头往肩上一边倒,将手机夹住,然后一边蹲下来找拆口撕扯胶带,一边随口问:“里面是什么?”
因为说话的人不在眼前,隔着手机,乔鸣像是浸在一层光影里,他轻笑,声音诱惑她,“你打开就知道了。”
吕璐照做了,里面是满满一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