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了下来。
丁玥馨听着黑暗中,衣裳摩擦的声音消失,易旭已经上榻睡下了。
夜越来越深,窗外呼啸的寒风越吹越烈,房内却无除呼吸外的半点声响。
丁玥馨听着房间另一边已经均匀的呼吸,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房内的半分暖意也感觉不到。
她不自觉就回想起昨夜她娘教给她的新婚之夜要如何伺候丈夫的场景来,她虽然听得羞涩,却想着他依然坚持听了下来。可是今晚上,一切都成了笑话,包括自己这待嫁的半年来的欣喜。
丁玥馨不知自己何时已是泪如雨下,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惊动房内另一个睡着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房内的蜡烛是何时点亮的,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方蓝色手帕,拿着手帕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
丁玥馨怔住了。
那只手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丁玥馨没有反应,另一只手伸出,轻轻取下丁玥馨嘴中的手来。丁玥馨发着愣,任他将自己的手取下。
见那只芊芊素手上已经被咬出了血痕,丁玥馨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她就看到那只手,拿着手帕,轻轻拭去她手上的血迹。
丁玥馨感觉着那温柔的动作,似乎胸腔里已经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了,越跳越烈。
第140章
新年伊始, 朝野上下开始了一年的忙碌。一场又一场的大型祭祀,让察院的人忙得后脚跟不着地。
忙了大半个月, 到了二月,才终于闲下来。
逢沐休, 正是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时候,满山青黛,好不喜人。
梁珩和沈蓁蓁便筹划了一家四口在他沐休的这一天出门踏青, 目的地正是城外的芜湖。春天新荷抽芽, 湖面有游船, 难得这么奢侈一次,梁珩一家租了一只小游船,坐在开敞的船舱之中,一家人在船舱中烤着在从家中带来的食材, 春风拂面,好不肆意。
和畅长这么大,第一次随家人出游, 欣喜地在船上跑来跑去,弄得一家人好不紧张,生怕和畅会一不小心, 跌入湖中。
湖面上飘着不少游船, 只是不少是自家的游船, 看上去十分华丽气派。
一家人直到下午才上了岸, 下船后, 赵氏微微有些眩晕,梁珩连忙扶着他娘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等赵氏好些了,一家人又乘坐马车,往城中赶去。
很快马车进了城。
一家人正说着话,就感觉到马车骤然一停,车身也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差点让里面乘坐的人栽倒。
赶车的小厮愧疚的声音马上传了进来。
“老夫人,老爷夫人,对不起,前面突然有一个人被人从客栈里扔了出来,我只好拉停马车。”
梁珩扶着赵氏坐稳,揭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前面看去,刚好看到两个伙计模样的,面色不善地从客栈里扔了几包行李出来,砸在一个倒在街道上的年轻人身上。
“不碍事。”梁珩道,若是不停下来,马车从这年轻人身上压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年轻人似乎摔得狠了,半晌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很年轻,看着长相倒像个读书人。这么一想,梁珩便想让小厮下去问问情况。
沈蓁蓁也凑了过来,往车窗外看去,正好看到那个提着行礼,转身欲走的年轻人的正面。
很面熟,像是在哪见过。沈蓁蓁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沈蓁蓁见年轻人欲走,来不及和梁珩解释,连忙起身弯腰出了车厢。梁珩见状,连忙跟着出了车厢。
“公子留步。”
那个年轻人听到一道清丽的女声,抬眼看去,就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站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似乎在和他说话。
年轻人一下就认出了沈蓁蓁来,等梁珩也出了车厢,站在沈蓁蓁身后,年轻人就更加确定了沈蓁蓁夫妻的身份。
年轻人犹豫了片刻,拱手朝梁珩夫妻行了个礼,“梁县令,夫人,学生有礼。”
梁珩见过他一面,只是时隔了两年,梁珩想不起来了。
“杜公子。”
沈蓁蓁低声快速地和梁珩解释了这年轻人的身份。
原来这人正是当初在泉城,梁珩被抓时,沈蓁蓁出面号召百姓告状时,那个出面帮忙写状书的秀才,杜如晦。
梁珩当时作为县令,自然也见过泉城的几个秀才,只是不过一面,所以他一时想不起来。
沈蓁蓁见此时的杜如晦,面色蜡黄消瘦,长衫陈旧,又被人从客栈里扔了出来,想是囊中羞涩或者其他原因,又看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观,忙道:“杜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请公子到寒舍喝杯清茶?”
梁珩也跟着邀请杜如晦。
梁珩夫妻在泉城至今口碑不减,杜如晦也明白两人这是想接济自己了。不然不会多管闲事,就像周围的人一样。
他现在很是落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