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父亲。”总之无论如何,这种状况先道歉就对了。
“嗯。”父亲照例敷衍式的标准回应,紧接着说道,“不惜一切代价,解决它。”
“我知道了,父亲。”低头老实作答,心里盘算着今晚下班该怎么把母亲哄高兴,女巫的心最是善变,谁知道她现在最爱什么。
对他的回答父亲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几句场面话,估计大抵是母亲过来了,不过他也不拆穿,乐得和父亲一唱一和做出父子情深的样子让母亲放心。
挂掉电话,直接关了机,肖恩把脸一捂倒在椅子上,疲惫感蔓延全身。
让母亲高兴的方法他心知肚明,但是被全欧洲拒绝的他要去哪里找一个带回去给母亲呢?
安东家的小姐凯瑟琳倒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当年他们两个闹得不欢而散折腾得很大倒是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还白白叫母亲欢喜一场。
不过美人总是不缺追求者的,不像他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肖恩就忍不住苦笑,隐约还能回忆起那双傲慢嘲讽的蓝色眼眸,第一位肯垂青他的小姐啊,谁能想到只是个想看他笑话的骗局。
一晃这也快十年过去了,眼下既是送来了请柬,该去还是要去的。重新坐直身,翻开文件,他脸上脆弱消弭,勾起平日的微笑。
大不了就当做回去看望母亲好了。
……
然而今天似乎是他的倒霉日,工作多得要命一直熬到天黑都没弄完,下班回家车居然坏了,就算巫术再怎么强大也不管修车,抬眼一望就只剩他这孤家寡人留在这里,援助是别指望了。
拿出手机一看就剩半格电,给白奇打个电话求援非但没人接还没了电,幸好钱包什么的还在身上,还是打个车回去吧。
结果出门就被瓢泼大雨浇了个懵逼,急急忙忙施了个咒语把水挡在外面,在路边拦了快半小时车都没人乐意应,公交倒是来了几辆,问题是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出门有车的巫师,他根本不知道坐哪辆能回去QAQ
倒春寒的天气被浇得shi透,浑身满是保暖咒也无法阻挡他被冻得瑟瑟发抖,就穿了西装被风一吹,就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站在那里等着就感觉满满的郁卒无名怒火拱着要往外挤,要不是教养压制住最后一根神经,他恨不得现在就撕开人类的外皮打烂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古欧洲三大黑暗生物之一,巫师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神经质地跺跺脚,他敏锐地自风雨声中辨识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个音波,这个高度……不会有错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他皱起眉认真辨析风中的声音。
倘若当真是的话……撒旦还是对他有三分仁慈的……
三分钟后,他没形象地蹲在草丛里,对着灌木丛中小小的一团面色凝重。
根据巫师的直觉,眼前这个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放在老家一群女人疯狂跪舔的种类,别说她们,就连他看到都控制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腿软。
啊!撒旦是看他实在太倒霉了才对渺小的他额外开恩吗?!
赞美撒旦!
“那个……贵安……先生……”鉴于自己在老家那长的看不到头的不良记录,肖恩忐忑不安地开口打了个招呼。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这么高贵的品种讲话啊啊啊!
心快要跳出来了啊啊啊!
连舌头都撸不直了!
会被嫌弃的!会被嫌弃的!会被嫌弃的!
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团瞪大眸子,对着他张开嘴,弓起背,后背毛炸开,从喉间极富威胁性地发出嘶吼。
大黑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倒霉透顶了!
作为只乡下土猫,讲究点的说法叫中华田园猫,总之是比不得城里人养得金贵,再加上他是一窝里的变种,鬼知道一整窝狸花里怎么出了他这么个黑不溜秋的黑炭头,除了小rou垫是粉的全身没半点白毛,主人家又迷信,生出来就嫌他不吉利,抬手就给丢出去了。
还是村口孤寡的张大娘看他可怜,就给捡回去棒子面面米糊糊的养着,吃到大也多少觉醒了些种族记忆,虽然妖物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能抓得到鸟不至于饿肚子,不过最起码知道了自己为啥和兄弟们长得不一样不是。
然后这么长了几年,张大娘就死了,他也就沦落成了野猫,又过了半年就被村子里的狗联合着赶了出去,随便蹭上一辆不知开往何方的大巴车,一觉醒来就在千里之外的大城市里了。
唉哟我的娘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吓人,满城的大妖怪气息他一下车就给吓尿了——是真尿了,还被清洁大妈追着狂奔了三条街,小命都差点跑没了。
转头碰上了个看着不错的人类把他抱了回去,还以为是个好人,但是还没进房门那满满的血腥味就让他炸了毛,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从此大黑成了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的流浪猫之一。
而且还是混的不好的那种。
成群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