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为母,为她我愿意做任何事,不论生死。”严枫眠闭眸,自言自语,“我唤不爱我者……”
空荡荡的室内,没了永无止境的煞气侵袭,又为何会感觉越发寒冷?
正午时分的严家大宅,玫瑰正开得热闹,这么多天没人打理,它们依旧热烈灿烂。
“白奇奇我去了!”楼关扛着一把桃木剑跳下车,表情肃穆语调沉重。
“快滚!”白奇皱眉,利落关上车门。
这种活他不能随便沾手,还属于假释观察期的某妖怪要是被抓到主动动武——还是和鬼界的厉鬼,那只算要写的检查都能让他烦死。
“没有战友情啊!”楼关拉拉车门,发现白奇把车门锁了,哀怨的把脸贴在门上,张嘴开唱,“兄弟情~啊~兄弟今生两家姓!兄弟来世~一个~爸~”
白奇额头青筋直跳,打开车窗一巴掌把人糊出去。
叫你一个爸!
楼关摸摸鼻子,扛起桃木剑走进大门。
继子太别扭,后爸好捉急。
会客厅里,窗帘拉紧,昏暗无光,桌上几支玫瑰刚刚剪下,花瓣上还沾着几滴露水——恰似泪水晶莹。
年轻貌美的女人一袭红裙,姿态端庄,眉眼妍丽犹似画中人,看见楼关进来也不慌张,只浅笑着迎客奉茶,一举一动若行云流水,好似她还是这家里活生生的女主人。
“那孩子还真是尽心。”她伸手碰碰楼关带来的玫瑰——他当真去找了一束花苞未绽便已衰败的玫瑰,暗红色透着死寂与病态。
苏白婉却好像看到的是一束盛放的玫瑰,高兴地从楼关怀中夺去,“啊呀呀,都好多年没人送过我花了。”说着她把花瓶中几支玫瑰随手拔出丢在地上,将新的花朵放入,娇羞犹如十八岁的少女。
“苏夫人,对不住了。”楼关长叹一声,拿出封印摆开架势。
苏白婉歪歪脑袋,伸手点点画满符咒的盒子,“他的愿望也快实现了,我消失也无所谓啊。”她起身提起裙角走到窗前,“见过那么美丽的玫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我。”面上闪现出幸福的笑容,她猛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跳出去,阳光如利剑刺入室内,也如利剑刺入她的身体。
魂魄在光下泛着半透明的色泽,轻盈飞起火红的裙角飘扬恍如蝴蝶,又如同泡沫在光下缓缓消散,星星点点落在满园玫瑰之上。
一场如梦一般的雨。
“你是玫瑰,我便要做那蝴蝶,纵使只能飞蛾扑火,也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她最后的遗言飘散于空气,再难听闻。
楼关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迷茫地看着窗外,花朵开得艳丽,阳光正好。
……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你是玫瑰……”他下意识地重复,跟丢了魂一样。
“楼小关你没事吧?”白奇扭头问道,这人从上车就跟着魔了一样,要是有病还得早治,正好跟父亲大人宣扬一下。
楼关没理他,沉思,“不对……哪里不……对……”
他一下子跳起来,像坐到了钉板,“白奇奇快回严枫眠家!我们都叫他给蒙了!”
“你说啥?”白奇方向一转往严枫眠家开去,嘴里问道。
“那孙子演戏真不是一般的好。”楼关咬牙切齿,脸色Yin沉,“他根本不是头头,而应该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插曲-9
车越往严枫眠的新家开,空气就越凝滞,天空渐渐Yin暗,竟有重云压顶之势。
独栋的小别墅一踹开门就看见一个少年正坐在厅中喝茶,赫然正是严凯。
楼关和白奇交换一个眼神,白奇点头,脚下用力直接跳上二楼,直冲严枫眠的卧室,楼关则祭出符箓,桃木剑一扫,拔剑而上。
当年他的武打戏可都是一条过的,实打实从小□□练到大的真功夫,应付个小鬼绰绰有余。
严枫眠坐在浴室地上,一只手搭在浴缸里,鲜血染红了一池水,眼睛紧闭嘴唇发青,呼吸微弱到近乎于无。
白奇立刻把人抱起,从兜里掏出个装口香糖的小盒子晃晃,倒出一粒药塞进他嘴里,流血不止的伤口很快就开始止血,收拢,几息之后连伤疤都淡得看不清楚,呼吸也渐渐有力,脸色仍是苍白却不再发青,两颊还泛出些红晕。
他一身衣服被血水沾得shi透,风一吹冷得像冰块,白奇只得脱下外套裹住他,把人打横抱起丢在床上,扯开被子盖好。
“你们来得还真是快。”严枫眠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睛微微张开一些,吃力地露出一个笑。
“你是不是还巴不得我们来得晚一点?”白奇倾身,两手摁在枕头上,看着这个虚弱的要死的男人,年龄连自己的零头都不到就天天想着要找死,忍不住勾起一个冷笑,“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死。”
压迫性的气势让人动弹不得,严枫眠勉强抬眼向上看,正对上他的眼睛,写满玩味,就像饱食的猫面对着捉到的老鼠,不急着吃,更想要逗弄。
对着这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