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是生还是死都与他无关,如果没人救,也是顺了陛下的意,更没他什么事了。
吉利这么一弄,宫内显得更是冷清。当值的行色匆匆,就怕被问责,不当值的更不敢出来了,躲在住所深处,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也就帝寝那边没受到丝毫的影响。
韶冬就着夜色遥望着寝宫的殿门,没急着进去,直到心中翻涌个不停的杀意彻底淡去,才抬起袖子,使劲嗅嗅周身的味道,就怕有血腥味。
顿时脸色发臭。
他已经很小心地处理祝倾了,没想到还是染上了血腥味,踟蹰了会一如往常地进入内殿。特意脱去外袍,在熏炉旁站了会,才靠近祝痕与小韶臻。
祝痕与他都不喜欢过浓的香味,点的都是若有似无的迦南香。担心味道还是遮不住的韶冬,总觉得浑身不对劲,没有像平时那样抱会小家伙,听他说一段祝痕刚教的内容。
只是略站了站,就对着祝痕点点头,忙不迭地转去后头沐浴更衣去了。
祝痕抬头看了会韶冬,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眯起眼睛问了句,“吉利呢?”
侯在门口的侍从赶紧跑出去找人,找了圈没找到,只好一边让人注意着吉利,一边向祝痕回复。
祝痕不再说什么,让侍从退下,继续让小壮壮跟着他念。幼童特有的软嫩声回荡在殿内,越来越顺畅,祝痕听的眉眼弯弯,全部念完,他才夸了句好儿子。
韶冬沐浴的挺快,带着一身shi气,披散着头发就这么大步走来。还没靠近跟前,他就仗着长手长脚,一把捞起一受到夸奖,就害羞个没完的小家伙,亲昵地蹭蹭。
就连坐着的祝痕都被他半搂起,就这么黏糊糊地说了好一会的话。
待韶冬抱着开始困倦的小壮壮去沐浴更衣后,祝痕对着琉璃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搁在手心里的银铃铛,思绪早就飘远。
韶冬抱走小壮壮前,极为严肃地让他将其中一枚银铃铛拿丝谛绕了数圈然后挂在脖子上,塞入松松垮垮的衣襟内。然后也有样学样地弄好另一枚,挂上了他的脖子并塞好。
顾老头的叛变,秘密势力大概早就荡然无存,银铃铛自然就成了毫无实质用处的定情信物。当时祝痕说的重点并不是定情信物,而是在哀悼物是人非,揭开顾老头明明叛变还装衷心的假面目。韶冬那时候听了什么也没说,悄悄记在心里,随后又不顾生死地将失落的另一枚找到,现在又这样。
当一个对谁都冷漠,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在意的人开始将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记牢,并知心知意地做到时,这种捧人在心口的举动就显得尤为的真诚。
从韶冬平安地自西河谷回来后,暖融融的滋味就开始缠绕在祝痕心间,蔓延到四肢,升腾到唇齿间,也还是不肯离去。他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绵软软地要化成一滩水。
是以韶冬的为何会异常,他怎么会猜不到原因。
他想的是,能让韶冬亲自动手并急着沐浴的大概也就那几人,顾凛还没那个本事去惹韶冬,大概就剩下顾老头与祝倾。顾老头城府深的可怕,不会与韶冬硬来,正好祝倾愚蠢又无脑,韶冬大概还是听了吉利的话去处理祝倾不愿去天牢的事了。
急着沐浴大概是被祝倾碰到,心里焦躁的没法忽视吧。
祝痕人猜对了,事情没有猜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祝倾竟然会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冲上死路,一下就将她自己推入黄泉,与皇权再无瓜葛。
就连肚子里本该只要生下来,也能衣食无忧的小孩也随之腹死胎中,一命呜呼。
为达目的,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准备利用着害死,况且是旁人。只有当她将身边的人都害个够,才会轮到自己……
浓浓夜色中,祝倾不停地张嘴呻、yin着,呼唤着,宫人们完全就不想去沾染她,都躲的远远的,如果不是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喊着孩子,孩子,根本就不会有人来靠近。
她靠着对她丧子的怜悯,度过了最为靠近地狱的一个夜晚。
同时,在这个晚上,韶冬极为热情,将重新接受了他的祝痕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睡觉了也牢牢圈住,怎么也不舍得放开一小会。如果不是祝痕怀着小皇子,得小心,他大概早一口吞掉,再也不肯吐出来。
就这昏暗的烛光,祝痕迷蒙地看着因动情而艳丽无双的韶冬,抬手抚上润着一层汗水的脸颊,手指轻轻滑动,将五官都描摹了个遍后呜咽一声,埋入韶冬的怀里。他羞的耳朵通红通红,任韶冬怎么使劲都拔不出他来。
韶冬随了他,十分满意祝痕今晚刚做的,小家伙不许再与他们睡一起的决定。
天还未及全亮,韶冬已经要出发去上朝,临走前还一再吩咐祝痕等他回来再陪他散步。
祝痕抿着嘴没有回答,脸颊红润润的,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去看正等着他回答的韶冬。
韶冬笑着索到一吻后,就匆匆地走了。
祝痕晕陶陶了的脑子,直到陪着小壮壮用完早膳才稍微清醒了点。小壮壮前两天得了匹韶冬特意为他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