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雪歌仍是有礼地福了福,便是带着灵儿转身就走了,留下江黄氏坐在屋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走远。
江黄氏先软了下来,江雪歌也懒得再跟她计较,毕竟她以前也曾帮过自己,没必要非得在这事儿上跟她较劲,便是说道:“四婶婶既然再无吩咐,雪歌这便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江雪歌瞧着她这副推脱得一干二净的模样,便心中来气,“四婶婶既是如些说,那就跟我一起去老太太跟前说个清楚吧,而且我也要跟四婶婶说上一句,灵儿乃是我的人,就算卖身契如今不在我的手中,她的婚事也是得我说了才算的,旁人不管如何都是不得嘴的,就算老太太做了主又如何?只要我说了做不得数,就便就做不得数的!谁说了都没用!”
江黄氏这话里显然是带了些威胁的成分。
“雪歌,你也太没规矩了,旁日里老太太纵着你,我们顺着你,你就能拿起乔来了?你也不想想,你这话让旁人听了可怎么了得,你可别忘记了,你可是江府的人,如今这还没嫁到王府去做世子侧妃呢,就能说出这般没了规矩的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定是会说你是个不孝的,那后果你自个儿想想,可是你能得了好的?”江黄氏又想要全了老太太的意思,又不能对江雪歌给得罪死了,生生的夹在中间,自是也有些气恼了。
“你……你如今天还没嫁过去呢,就在家里人面前摆起了谱,这规矩是谁教的?老太太若是听到了,还不得被你给气病了?”江黄氏见江雪歌分毫不给她留脸面,自也是毫不退让。
江雪歌没想到江黄氏也会有威胁自己的一天,昨儿个还对自己百般讨好捧着哄着,今儿个就变了脸,看来自己当初没看错她们的本,江府里的人果真个个都是重利而轻情的。
自指的婚事,莫非四婶婶是在说太后她老人家指的亲事不对?”江雪歌哪里能如了她们的意,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冲自己来的,她一个要嫁了的人,倒是不怕跟江家的人闹上一闹,闹大了,倒是也能给老太太和江浦提个醒,让他们把心里边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她的事如今可不是他们能随意做得了主的。
如此,江雪歌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的狠厉,开口道:“我有没有规矩,得不得了好,用不着四婶婶来为我劳神心,四婶婶既也说我是江家人,那也请您提醒我的时候也别忘记了您身为江家人的身份,我若是让外人说了嘴,想必江家的人也讨不得好去,您可别忘记了,我这婚事可是太后亲定,若是因此而坏了我的婚事,便是得罪了当今太后,得罪了镇南王府!”
“大姑娘这话可是不对了,我这儿在说的可是灵儿的事,何曾有过对太后不敬的说法了,我心里知道你定是舍不得她离了你,可是你也别拿话来堵了我啊,灵儿之事又不是我定下来的,而是老太太亲口说定了的。”江黄氏见江雪歌沉了脸,自是把这事都推到了老太太身上去,她心里头还是不想把江雪歌给得罪死了,可该说的话,她还是得说,否则,老太太可是会让她安生不了的。
她并非是个有了富贵就忘了娘的人,落井下石的事她做不出来,即便江家做的这些事对不起她,可她从头到尾也没想过入了王府便一脚将江家给踢开的想法,江家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她往后不管过得好还是不好,总归有用到娘家人的地方,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把江家的人通通都给得罪了,可该为自己争取的,她也定是不会手软的。
小轿抬进了老太太的院子,江雪歌强忍下心中的酸涩,起身便下了轿,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沉的。
老太太看着她行了礼,这才一脸慈爱地说道:“刚刚还说起你呢,这是你生母嫁到江府时的礼单,还有嫁妆钥匙,现在
江雪歌冷着脸坐在小轿中,想起刚刚的事便心头来气,虽然如今府里的人个个都巴结着自己,可她的心里却冰冷得发寒,江家人为着个“利”字,先是能把自己推出去牺牲掉,如今却又为着利字,想着法儿的来拿捏自己,还真真是欺她是个良善的不成?
进了屋,却是除了江黄氏,一家子的人都在,江雪歌上前福了福,“给祖母请安,父亲安好,四叔安好。”
“我就算如今还没嫁过去,也是被太后指婚的亲王世子侧妃,谁也否定不了的,你也别老拿着老太太来压了我,更别打我另外几个丫头的主意,今儿个咱们既然都已经说开了,那我索也把话给说个明白透亮的好了,我身边的这些个人待我出嫁的时候都是要带走的,今儿就算是老太太亲自来说,我也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四婶婶若是不信,大可以试上一试,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不是江家能承受得了的。”江雪歌说罢,便是冷着脸毫不退让地看着江黄氏。
“你……你……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也别跟我这儿甩脸子,这事里本就没我什么事,若不是老太太非得让我管,我还真是不想管呢,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若是你打定了主意要跟老太太抢人,那你便自个去跟老太太回话吧,我可是不管了,没得惹来一身腥!”江黄氏也是恼了老太太,好事儿不想着她,坏事全扔给她,真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