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这可怎么办……我把这玉弄碎了,我怎么对得起文霄……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我怎么可以弄坏……”
“小姐。”锦玉忙给她擦了擦眼泪,细声安慰:“不急不急,只要找到了就好。奴婢知道翡翠阁可以修缮玉佩,不如我们这会儿去问一问。”
秦画晴闻言,这才恢复了一些心神,看了眼手里摔成两半的墨玉,确定没有其它的碎渣了,这才转道前往翡翠阁。
翡翠阁是京城里专卖玉器玛瑙的店儿,听说掌柜后面的东家是皇亲国戚。可圣轩帝子嗣单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一时间翡翠阁生意越做越大,倒成了京中第一的珠宝铺面。
秦画晴递上墨玉,那掌柜拿起水晶放大镜仔细看了看,道:“这墨玉倒是少见的好东西啊,上面的椒图辅首衔环,十分别致。摔的纹路完整,但修起来有些麻烦,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价格嘛……”
“价格不是问题!”秦画晴忙说道。
掌柜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姑娘来立个字据,下个月便来取货吧。”
秦画晴还有些不确定,她问:“当真能修好?”
“放心,我翡翠阁从来不做砸招牌的生意。”
秦画晴没有办法,她放不放心都只能试一试。
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经过那薛文斌一搅和,心情已然低落,如今又摔坏了玉佩……秦画晴敲了敲额头,真是糟糕的一天啊。
刚走下翡翠阁的台阶,就听远处有人喊:“秦姑娘!”
锦玉抬手一指:“小姐,是李敝言公子。”
秦画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李敝言依旧是白日里的那身衣衫,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几个随从,看样子是要出城。
秦画晴强打起Jing神,打了个招呼:“李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李敝言笑了笑:“秦姑娘是忘了吗,我今日才说过的,要去渭州。”
一听渭州两字儿,秦画晴立刻清醒了一些。
她不好意思的笑:“这倒是我疏忽了……”
“我看秦姑娘从翡翠阁里出来,面色不太好,莫非买不到合心意的东西。”
秦画晴顺口便道:“没,只是玉佩摔坏了,我拿来修缮一下。”
李敝言闻言一怔,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匆匆一眼见过的墨玉。
“是那块做旧的墨玉么?”
秦画晴没想到他竟还记得,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了,勾了勾嘴角,敷衍道:“不过是平日里把玩的羊脂玉,看着雕刻的Jing细,舍不得让它作废,这才拿来翡翠阁。”
李敝言看她神色无恙,便也没有多想。
“原来如此。”
秦画晴对他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李公子出城了,我先告辞。”
“告辞。”李敝言朝秦画晴点了点头。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深处,李敝言这才恋恋不舍的调转马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明明今日秦画晴已经挑明了给他说的够清楚,可心中的执念反而越来越深,他不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她口中那样的男子,比他还要好过千百倍似得。
身后的随从催促道:“少爷,我们快走吧。”
李敝言回过神,又看了眼夜色下的京城,这才绝尘而去。
他们走的水路,自灞河而下,不到四日便到了渭州城。
渭州的天气比起京城还要炎热,略带西斜的太阳残酷地停留在半空,洒下炙肤的热力,每一片沙土,似乎都干涸的快要灼烧。
李敝言与几名随从等在刺史府衙外,正用衣袖扇风,就听府衙的兵丁来报:“几位,刺史大人有请。”
随从被安排在偏厅喝茶休息,李敝言便随着一名老奴来到府衙后堂,绕过照壁,便见堂屋内,许久不见的老师穿着身上穿着一件绣青竹的旧绸长衫,手里捧着一卷书,小几上的棋盘还摆着没下完的残局,角落的香炉燃着玉兰花香,将这炎热的天气也给压下去了几分。
“老师!”
许久未见,李敝言倒是真的欢喜,忙给魏正则弯腰一拜。
魏正则将他虚扶而起,淡笑道:“此番怎有空来渭州?翰林院没有要做的事情吗?”
李敝言擦了擦额角的汗,从袖子里掏出李赞事先写好的信,双手呈上:“老师一看就知。”
魏正则虽然人在渭州,可也听到了圣轩帝病重的消息,他忙拆开信封火漆,李赞笔力遒劲的字迹跃然而上。魏正则每看一行,神色便沉下一分,信里说的很简单,圣轩帝一年病危两次,郑海端那些人快坐不住了,听李赞的意思是,万一郑海端等人辅佐楚王得势,他在朝中可能会腹背受敌,言下之意,希望他能在靖王面前提点一下此事,避免李府遭难。只是靖王的谋划如今没有一年还不能成,唯一能求的,便是圣轩帝的龙体一定要再坚持才行。
“老师,你怎么看?”
李敝言轻声问。
魏正则沉yin片刻,缓声道:“我如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