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管事将这件‘牡丹亭’包起来,公主很是喜欢。”
罗管事接过银票,连忙去办。
那装衣服的盒子也是Jing心制作的,上好的雪白釉玉,雕刻着同款的木兰花纹,盒子的锁扣镀了一层金,边缘点缀着明亮的耀石,阳光下熠熠生辉。
光是这盒子,再配上那Jing美的蝴蝶衫,看起来仿佛是天上仙女才能穿的天衣。
宫女捧着蝴蝶衫浩浩荡荡的走了,罗管事朝众人作了作揖,笑眯眯道:“各位不巧,东家新订的规矩,每日卖出一件便不再开张,若有意要买这木兰词的,请明儿赶早。”
不顾还有众多顾客好奇,罗管事“砰”的一声关了大门。
锦绣这么一闹,这件事像刮了风一样吹遍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说什么锦绣的东家师承天下第一绣,亲自出山做蝴蝶衫,美轮美奂;又说长平公主在宫中穿着蝴蝶衫扑蝶,竟然引来真正的蝴蝶;还有人说这锦绣背后的东家是丹青子的嫡传弟子,乃天上的仙姑神绣。当下京城中的女子,莫不是人人都想得到这蝴蝶衫。
可这蝴蝶衫制作太费时间,出一件要等一个月,不仅如此,每日还只出售一件,若被人捷足先登,便又要等不知道多少天。
秦画晴这物以稀为贵的策略竟然成功了。
七月末,当虹玉县主参加赏荷宴的时候穿了一件“鱼戏莲”时,吸引了无数人眼球。时下虽然流行蝴蝶衫,不少贵女也穿得有,可那日通通都被虹玉县主比了下去,仿佛众星拱月一般,走到哪里便惹得人侧目。
这一下冰丝蝴蝶衫可谓彻底走俏,锦丝的廉价蝴蝶衫便不怎么好卖了。
毕竟京中多贵女,但凡有点名气的要拿出六百两不是难事。
珠玉在前,穿过冰丝蝴蝶衫的又怎会看得起锦丝成衣铺里普通的蝴蝶衫呢?哪怕锦丝将价格调的再低,光顾的越来越多的却是平头百姓,街头猪rou贩子的女儿,怡红楼里的姑娘,就连买菜的大妈也穿着锦丝的衣裳。
渐渐地,众人潜移默化觉得穿锦丝的乃普通百姓,地位稍高的女子都不会穿那家的衣衫,否则被人看见,还以为她家没落了呢。
薛文斌没想到秦画晴竟然剑走偏锋,用这种办法重新给铺子打出一片名声。
他气的不轻,眼看现在亏本买卖也做不下去了,便将蝴蝶衫的价格又调高许多,可这样一来,别说贵女们不光顾,就连普通百姓也不来了。
两家成衣铺门前都冷冷清清,可锦丝是在亏本,锦绣却赚的盆满钵满。
秦画晴算了算这一个月的进账,竟比以前赚的还要多。
她笑眯眯的给锦玉黄蕊发了工钱,便又窝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刺绣。
这天才下过一场暴雨,暂时消减了暑气。
秦画晴穿着没有绣花的冰丝衫,不施脂粉,头发松松的披在脑后,看起来嫩生生的。
她坐在院子里琢磨绣花款式,一旁的黄蕊摇着扇子,就见不远处的锦玉急忙忙奔来,扬起手中的信笺,笑道:“小姐,渭州来信啦!”
秦画晴一震,手中的银针便不小心扎破了指尖。
可她丝毫不觉得疼痛,刷的一下站起身,喜出望外:“快给我瞧瞧!”
七十章 婉拒
没有署名的信封,却让秦画晴高兴到极点。
她连忙与锦玉回屋,将信封撕开,抖开信纸,低声念道:“画儿亲启,思念别后月余,殊深驰系。睽违日久,拳念殷殊,别来无恙。握别以来,深感寂寞,近况如何,甚念。鸿雁传来,千里咫尺,余今已归渭州,相距甚远,不能聚首,谨凭鸿雁之传,伫望白云之信……”
秦画晴念着念着便轻笑起来,她让锦玉看:“你瞧瞧,他说起话来总是文绉绉的,看得我脑仁儿疼。”
“小姐给大人回一封便是。”锦玉忙帮着铺纸研磨。
秦画晴挽起长袖,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才执笔写道:“文霄,以后来信不可再如此之乎者也,我滞文生涩,多有不便。前些日子拖长平公主的福,我跟那周嬷嬷学会了刺绣针法,如今已经将对面的锦丝成衣铺打击得分文不赚,我对外谎称抱恙天花,吓走了不少登门求亲者,你切莫为我担心……”
拖拖拉拉写了几大张纸,秦画晴才勉强搁笔。
她拿起信纸吹了吹墨,问一旁的锦玉:“还有什么需要写上去的么?”
锦玉笑着摇头:“这京城十里八乡发生的事情都被小姐你写完了,实在没什么需要告诉魏大人的。要不等魏大人下次来信,小姐再慢慢给他回复?”
秦画晴看着厚厚一叠书信,总觉得少了什么,末了,才又拿出一张纸,写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看着工整的簪花小楷,秦画晴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好想他,也不知他这些时日过的好不好。只是太露骨的情话,她始终不敢说。
秦画晴将信纸塞入信封,又拿起新做的两个亚青色荷包,一并递给锦玉:“都仔细收好,让脚夫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