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谁。沉默片刻,她道:“与他无关。有没有放下他,结果都是一样,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黄员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心跌谷底,但仍是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那你对他呢?可是还心存旧情?”
这话一出,周围转瞬变得安静下来。
静默半晌,刘嫣有些无力的回道:“实不相瞒,我一时与你说不清楚,这段时间来,我心里很乱,无心去想这个问题,所以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
虽然她没有承认,但黄员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而刘嫣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从知道了自己被公仪弘欺骗以后,这些日子以来,对公仪弘心怀怨恨不假,一心想要和离也是真,可是,若说对他半点情意也无,无非是昧着心说瞎话。毕竟,曾经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了感情,与他有过甜蜜的记忆,每次回想起来,一切历历在目,要她一下子全部忘记,断然是不现实的。
包括后来公仪弘跑到刘宗家中找她当面认错,当时她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以及无法再信他的话,以及原谅他,将他果断的拒绝了。但别人不知道,刘嫣自己却十分清楚,就算他是继续欺骗自己也好,昔日的情意不是说全部抹去就能全部抹的一干二净的。
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明知不可再去信,却仍是愿意去相信,即便嘴上不肯承认。再有纵使他再混账,但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对他仍是难以彻底割舍和放下。
刘嫣谨慎考虑一番,说道:“黄兄,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并非我要与你生疏,只是你也知道,固然你我之间清清白白,可是人言可畏,在我没有与他和离前,我依旧还是他妻子,而且你也有自己的家室,你我之间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免得让人乱说闲话。”
黄员心中悲痛,但仍是强作笑颜道:“我明白了。我可以不来找你,只是,你无法阻止我喜欢你。虽然你对我无意,但能否答应我,今后不要疏远我。我且还愿意听你唤我一声黄兄。”
刘嫣微笑着点头:“自然,这一世我都会视你为兄长。”
黄员闻此,释然一笑。已经别无它想,自是知足。
……
与黄员解释清楚之后,刘嫣一连多日都没有再看到公仪弘找过来了。心里琢磨着,无非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所说的一切,包括那些悔过和改过自新的话,都是谎话。如今见继续可以骗到自己的希望渺茫,于是编不下去,索性消失一段时日,或者是干脆放弃了。
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显得有点脸大了。如他当日所说,一直以来,即便是他有心设计自己不假,但与自己朝夕相处中,未料渐渐爱上了自己,后来没料想会被自己发现,于是诚心悔过,而自己一次次打击他,他亦扔下了狠话后,心灰意冷。
不管真相是哪个,刘嫣也不想去关心了。反而觉得这样也好,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或许想通了以后,就会答应与自己和离。
于是,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多月,直到这日陈信匆匆忙忙寻上门来,见到自己,立时单膝跪地恳求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恳请夫人与我回去一趟吧。”
刘嫣见他心急火燎,情绪激动,俨然一副有许多话要说的模样,于是让他起来,同他行至屋外说话。
“究竟怎么回事?”
两人走到外面人少之处,刘嫣问他道。
陈信额头满是大汗,顾不上擦一把,急急说道:“夫人不知,大人自上次从尚衣局回去之后,再未出过一次门,就连早朝和太学院也不去了。”
刘嫣闻言眉头一皱。
陈信继续道:“为此,皇上今日都亲自登门了,下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下旨?”刘嫣问。
“下旨要为你们强制和离。”陈信艰难说出口道。
刘嫣一惊,当下不知做何感想。按说听到这个消息,明明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这愉悦的心情好似又没有那么强烈,反倒有些莫名的伤感。
人,真是矛盾。
“挺好的,确实早该和离了。”
刘嫣勉笑道,一副从容不乱之色。
陈信闻言,面露悲怆,摇摇头,焦急解释说道:“夫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人抗旨不尊,激怒了圣上,眼下被革去太傅以及御史之位,贬回丞相司直了。还有夫人你,皇上今日已放下话,说是只要夫人三个月内不见喜事,就为你赐婚改嫁。”
“什么!?”
刘嫣听到这里,大惊失色,当场石化。
显然这并非什么好的消息,甚至简直是糟糕至极。
刘嫣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些,追问他道:“皇上为何会干涉进来?”
陈信也不大清楚其中缘故,说道:“这个属下不知,但皇上一直都很器重大人。属下私自以为,或许是因为大人多日不上早朝,意志消沉,让皇上失望,引发不悦,所以一怒之下,才出面干涉。”
一时间,刘嫣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