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金澍听她这样描述,很心疼,但也扯出一丝笑来:“他一直这样的,他特别喜欢孩子,什么也顾不上。”
“没错,老师对孩子特别好。我们田甜每天放学回家,满口都是应老师。”
“所以不用说‘对不起’,他救了那么多孩子,他会很高兴的。”
“嗯……”田甜妈妈想想,又哭了,再抽出几张面纸擦眼睛。
金澍详细问了当时情况,田甜妈妈在外接孩子,听说学校里面出事了,她个子小,跟着警察冲进学校。一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大哭,再看到应枫浑身是血地抱着一个手拿长刀的大汉,努力拖着大汉往后退。那刀离田甜没几公分了,她吓得腿也软了,差点瘫在地上。
田妈妈把她看到的都告诉金澍,并道:“本来在打120,也去叫了校医,我们不敢乱碰应老师。然后成先生就过来了——”
金澍打断她的话,诧异道:“成先生?”
“是的,就是那个很出名的成怀成先生。”
金澍还要再问,病房的门被推开,金澍回头看,成怀站在门口。
金澍只见过成怀一次,但那阵子为了了解他,看过不少成怀的照片。他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别人都要赞一声儒雅。
因带有偏见,金澍只觉得那是心机深重,跟老狐狸一样。金澍甚至想过,这人有不笑的时候吗?
终于,他见到了此人不笑的时候。
成怀眉头紧蹙,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衣襟上却沾着些许鲜血。
他看向金澍,金澍起身,也看他。
“你出来。”成怀对他说,声音冷肃。
坐着的田妈妈不由也站起来,金澍低头看她,微笑道:“麻烦你帮我看着他。”
“好!”
金澍朝门外成怀走去。
门口的警察和记者都已不在,成怀走在前,带着金澍走进隔壁的空病房。
金澍走近后,背对着他,成怀道:“把门关好。”
金澍把门关好,成怀转身看他,直接对他说:“我是应枫的亲生父亲。”
“……”金澍不禁一怔。
成怀又道:“刚刚看到你,我恨不得踹你一脚。可我想到,比起你来,我这个父亲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我又有什么立场踹你?”
金澍难得怔住,他看着成怀。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未想到成怀竟然是应枫的爸爸!
“他和他妈妈长得一个样,他妈妈恨我,宁愿把他送给别人养,也不愿告诉我一声。她快去了,才来告诉我,我有个儿子。她告诉我,他叫应枫。她还告诉我,我不可能找到他。当时的我不如现在,的确没法撒网找。我找不到他,却又不信邪,只能发展事业。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应枫。”
金澍听到成怀的话,突然很想笑。
他们都是一直在找应枫,结果应枫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应枫枫。
“可如她所说,我哪怕有了如今地位,也始终没有找到他。”成怀看向窗外,缓声道,“哪怕是成秋儿和他相亲,我也不知他的姓名。见到他的那面,我才后悔,为何不早些问他的名字?”
金澍开口:“也许冒昧,但仅凭这一点,您就确定枫枫是您的儿子?”
“我今天给他输血,血型对得上。”
“枫枫他并非特殊血型。”
成怀有些不悦:“他就是我的儿子。”
“……”
成怀收回视线,看他:“你也是有儿子的人,父子间的那种羁绊,你不懂?”说罢,成怀又道,“说起这件事,你的儿子又是和谁生的?是谁说能够照顾好他?又是谁说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顾他?”
金澍心中气,却也觉得成怀说得的确对,他是没有能力,他食言。
再者,万一这个成怀真是应枫的爸爸……
金澍只好憋着气,好声好气地说:“我儿子是代孕的,枫枫都知道。”却又到底不痛快,还是道,“我儿子好歹是我的儿子,跟我是一样的稀有血型。您,暂时还不是应枫的父亲。”
“……”成怀被他一噎,吸口气,说道,“我当时听说又有很多人围到学校门口,想着他一个小孩子,孤立无援,便去接他。”
“恕我直言,您去接他,他也不愿意跟您走。”
成怀再吸口气。
金澍又真诚道:“但也多亏了您,他才能及时就医。”
“哼。”成怀说,“结果到学校,恰好看到他被歹徒砍伤。”他再看金澍,眼神犀利,“事情到如今的地步,还说不是因为你?你如果不是这个身份,如果不能好好处理这些事,他至于受这份罪?到底是年轻人,我提醒过你,你还是没有长进。”
“是我不对,但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我知道。”成怀也没好气,“不过你到底还是来了医院,你今天要是不来医院,我一定治得你身败名裂。”
金澍没说话。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