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闪动，似是陷入了回忆。
这便是明知故问了。
这法案一旦实行，等于变相承认该事的主要罪责依旧在那发情的oga身上。
周承北气极反笑：“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救了我，但一定不是你想的那个答案。”他的声音极低，便也显得没什么底气，“还有，如果你想让我多活几年，就不要再提起那个名字。我叫骆从野。”
郑云尚的面容肉眼可见地严峻起来，白鹤庭又道：“我的人恰好搜集到了一些人证和物证，大法官不妨随我去看看。”
“荒唐！”其中一位主教立刻扬声反驳，“请您注意言辞，那位oga明明只是一位普通的信徒！”
“当年……”周承北略有迟疑，“你是被白鹤庭带走的？”
“骆从野”这个名字，白鹤庭是从一张柔软细腻的羊皮卷上看来的。
白鹤庭素来话少，但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的。”
这是白鹤庭取义。”郑云尚正色道，“平民oga本就缺少庇护，对于处于不适期的他们来说，不让他们出入公共场合，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周承北哑然。
“这是偷了哪家达官贵人的东西？”他笑眯眯地问。
不适期。
用词倒是文雅。
片刻后，才轻声道：“我不知道。”
白鹤庭的嘴角勾起一点嘲弄的笑意，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对了，我听说，那个死掉的oga，其实是那位alpha神父的情人。”
刚才那话他还真不是道听途说。
另一位也急匆匆地解释：“没错，谁都没想到他会在告解室里进入发情期。这件事对双方而言都是悲剧，那位神父的名誉也因此蒙受了重大损失。”他说到此处，语气终于冷静了一点，“将军作为oga，在此事上观点难免偏颇，但请不要拿道听途说的谣言来落井下石。”
“他是你们的仇人，却是救我命之人，你如果有任何异心，我建议你，”骆从野看他一眼，又很快移走视线，“尽快离开将军府。”
那死去的oga确实是位普通信徒，但他同时也是一位男爵的情人。如今教会的土地与财富日益膨胀，早就影响到了贵族们的利益，自己的人横死在教会的地盘，那男爵便想借机把事情闹大，要求教会给公众一个说法。
骆从野安静了下来。
他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他语气冰冷，这话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周承北却不死心，接着追问：“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救你？他杀人不眨眼，怎么会留一个叛臣后代的性命？”
“既然你们觉得我断章取义，道听途说，还观点偏颇。”白鹤庭泰然自若道，“那不如把一切交给大法官，让他来替我们查明事情的真相。”
如果不是他拼尽全力，大约一生也无法与白鹤庭再有交集。
他盯着骆从野闪躲的双眼问：“如果有一天他为白逸而战，到时候你该站在哪里？站在乌尔丹人的对立面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据说，神父们包养情人在民间根本不是秘密，有的甚至还包养了好几个。那些传言中的情人总是可以审判的吧？看看他们是犯了说谎的罪，还是犯了与人私通的罪。”
那人很是惊讶。
可教会前脚刚对那神父进行了惩戒，后脚郑云尚便提出了这项新法案——禁止平民oga在发情期出入公共场合。
白鹤庭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谁让你审判那神父了？”白鹤庭瞥了他一眼，“我呢，还道听途说了点儿别的。”
这种高贵的纸张不应该出现在白鹤庭这样的贫贱家庭里。
那人只当他羞于承认，但也没为难这五岁孩童。他将羊皮卷上的文字细细念与他听，还打趣道：“这高贵的名字和你母亲是同一姓氏呢。”
骆从野垂下了头：“你们就当裴焱死了吧。他本来也应该死在那场烈火里。”
那一年他仅仅五岁，目不识丁，这笔画复杂的文字在他眼里与鬼画符没有任何区别。他把它拿给了街道上最有学识的人——一位为躲避战乱而在此处暂居的吟游诗人，要他念给自己听。
待他把这段话全部说完，白逸才缓缓转过脸，看着温衍道：“确有此事？”
骆从野将手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用力攥紧了。
教会的腐化乱象并非新闻，只是贵族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彼此一直都心照不宣。温衍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被一桩丑闻搬上台面，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冲
他语气硬邦邦的，浅棕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倔强。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主教瞬间变了脸色，温衍的俊眉也微微敛起。
他是信口开河。
“将军。”郑云尚小声提醒他，“我并没有权限审判主的仆人。”
白鹤庭把他领回来，又不管不顾地丢在一边，对他的死活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