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疑惑道:“若是常人,可断不敢跟朕说这些话。即便是凤后,也绝口不提前朝的事,你却不一样。”
“陛下要查吏部尚书?”
“你这样的人才只居侍郎一位,属实是可惜。”
他
吴侍郎的手轻覆着顾南希的腿,清澈有神的眼睛看着顾南希。
顾南希细想,也是,原主这个傀儡皇帝已经把朝堂弄的如此,更何况下面那些小事,有多肮脏龌龊更不得而知了。
顾南希微笑着,慢慢点了点头:“瑞泽真是有胆有谋啊。”
顾南希刚走出屏风便被披上了一块兔毛小毯。
和这样的人相处,舒服。
“怎么说?”顾南希反问道。
“你起来吧。”顾南希穿完最后一件衣服走出屏风。
吴侍郎优雅转身,微笑着侃侃而谈。
“小钱铺官路,为官来巨财。所谓:钱能生钱。”吴侍郎歪着头,解释着。
“陛下初涉政事,奴只是替陛下尽点滴之力罢了,奴希望陛下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这也是奴从小就被教导的。”
顾南希惊叹他的大胆,不过转而一想,也是,吴家势力已经彻底没了,况且,他此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侍郎而已。
吴侍郎的言谈举止让顾南希有一瞬知己的感觉,不必她多说什么,他便尽知。
“吴将军是为国捐躯,是国家的英雄,没什么提不得的。”
忠烈之子,何畏之有?
“陛下小心着凉。”
“陛下若是查某一个大臣,直接问底下人即可。如今陛下拿着《百官籍》查,那定是查大部分大臣们。能让陛下去查大部分大臣的事情,也就官吏升降了。”
明显的赖皮,顾南希看着他娇俏的眼神,伸手轻刮了一下他的翘鼻。
看着他的侧脸,冰雪玉肌惹人怜ai,更难得的是那份安稳的气质,不啰嗦不闹腾。
吴侍郎低头笑笑,两只玉手r0un1e着顾南希的双腿:“那陛下可愿听奴分析?”
“怎么?”顾南希看着书里别别扭扭的字,不怎么使用繁t字的她也只能看个大概而已。
顾南希估0着他这么着急一定是和他刚刚提到了吴将军有关,毕竟他也因为吴家没落直接降了级。可能吴家和原主之间还有着什么事情。
顾南希皱皱眉,原主之前是个老虎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怕原主,当然,除了天生不怕si的江允廷。
“陛下在看《百官籍》么?”
他静静的看着顾南希,不知道在想什么,蜡烛噼啪一声,他的容颜在烛光中跳动,投s在墙上。
很好,将相之家的儿子果然是有话直说,又符合礼数之教。
顾南希裹紧身上的小毯,拿起一本书径直地走向床边舒舒服服的斜躺着。
男子温润的嗓音犹如春风柳岸下的碧潭,轻柔缓流,一点一点的沁进心怀。
吴家忠烈之家,被原主生生地剥削了所有势力,真是可惜了。
“陛下久居上位,许多事都传不到陛下的耳朵里。白吏部尚书可是在京城已经出了名的受贿贪财,官吏任免一职入了白尚书手里,岂不都成了财源之路?”
手,盖在他的手上。
顾南希做了个请的眼神,双手背过后面交叉着垫着头。
“你不会。”
顾南希知道他要说什么,想都没想地打断他的话。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吴侍郎往顾南希身前凑凑,继续补充道:“现在的陛下和往日大不相同了,现在的陛下勤于政事,是绝不会怪瑞泽说出这些话的。”
吴侍郎远远的坐在地毯上,青纱覆着一角床沿,长发未绾。
吴侍郎拱拱鼻子:“陛下不怕奴”
吴侍郎噗嗤一声笑,在顾南希腿边坐下:“陛下是怪奴g涉朝政了?”
“在想什么?”顾南希一只手拄着头问道。
相b于底下的,更让她好奇的是眼前这个人,说出这么多东西,真的不怕么?
“陛下可知现在京城都如何说升官么?”美男盯着眼睛,卖关子的问道。
名字倒是很好听。”顾南希随意地说着,一边在屏风里擦着身子。
顾南希有些感动,她很清楚,他的话不是奉承,不是取悦。顾南希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看到了忠义二字。
“你说这些,就不怕朕杀了你?或者,再贬你一次?”顾南希眯着眼睛问道。
符合顾南希的心理预期,她就知道,连一个王朝的首脑人物都无能,低下便都是老鼠屎了。
“后g0ng不得g政,你例外。”
“如何?”顾南希好奇,咋的,都能传出俗语了?那这朝代可真是从里到外腐烂的彻彻底底了。
“是奴的母亲取得,寓意着吉”吴侍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道:“奴该si,请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