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随波逐流后的恶果
我是多余的家务,是水池里堆积三天的碗筷——”
克莱特的身体不再说话,他端起饭碗,然后看到了碗里清得和水一样的粥,本就清汤寡水,这具身体却一直没有去夹菜。
克莱特连忙把手中的废纸连同作业本塞进了书包里。马上抄起斧头开始劈柴,一下一下又一下。
还不等他细想,整个画面突然黑了下去,他的耳边,似乎有两三个人在他耳边嗡嗡的说着什么。
所以他,所以他——克莱特的脑子里好像被一道闪电划过,他在一瞬间重新回忆起之前他毫不在意的那些细节,雄虫的小心翼翼和谨小慎微瞬间就有了全新的解释。
克莱特心中充满了诧异,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地方不让雄子读书?为什么也不给雄子吃肉?他还以为只有雌幼所出身的孩子才天天喝糊糊续命呢。
一顿能饿死你?我小时候哪有那么娇气,一个月20多,都能给你弟弟再买双鞋了,以后学校再乱收钱,这个学咱就不上算了,省点钱给你弟买肉。”
写到此处的时候,带着烦躁和怒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妈妈晚上去买~”
写着写着,他的笔开始凌乱,他烦躁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从书包里掏出几张不知道是哪里撕下来的凌乱的废纸。废纸上打满了草稿,但仍然还能挤出一片空白的地方,他就在那片空白的地方写上了几句话:“我是两个人失败人生的排泄物
一只又一只待洗的碗,洗完之后,克莱特感觉自己两只手都失去了知觉。
刚刚那个亚雌刚好在这个时候端着一堆碗筷走进来,一看见克莱特的动作,就开始大声嚷嚷:“这个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怎么敢用热水?热水不费柴火吗?小孩子知道什么冷热,你就是什么都不干把自己惯得娇气了!”
他擦干手,穿过一地鸡屎的院子,靠近了一处窗台,里面正在发生一场大战,主角是是那对“爸”和“妈”。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场景变了,这次视线好像变得高了一些,克莱特的眼前有一个巨大的盆,里面堆了一些快洗好的碗筷,他感觉自己的手伸进凉水里,冷得发痛,下腹传来一阵绞痛,阴冷入骨附髓,从指尖传向全身,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从旁边的灶里挖了一瓢热水,倒进了洗碗的盆中。
一道弱气的声音颤抖着说:“你要钱,你要跟我商量啊,你不能骗我呀。要不是说妈重病,我也不可能把钱全拿出来了,我的猫最近生病了,我现在手上都没有钱帮他治。你们能不能还给我一点?哪怕就还1万块。求求你了,妈妈——”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手里的碗筷放进了克莱特正在洗的盆里,盆里正在漂洗最后一遍的清水,瞬间变得油腻。
克莱特愣了愣,默默的走到屋后,用纤细的手腕握起巨大的的斧头作出劈柴的动作。
“用你点钱怎么啦?你现在翅膀硬了,家里培养你那么多年。你弟要结婚了,你出钱给弟弟买个房子。这不是应该的本分吗?”
“写什么作业?你先去把柴劈了!”中年雌虫百忙之中高声喊了一句。
这个亚雌显然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他抱怨着:“家里这么几个娃,你爸还出去赌博,我就早就应该跟他离了,现在你读书也要钱,三仔的老婆本都还没攒出来,你们这几个赔钱货,天天张着嘴要吃饭,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你爸还天天跟我吵,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摔锅砸碗,噼里啪啦,里面大吵大闹着,顺遍也把一些不值钱的的破烂到处砸,克莱特一眼看到了他廉价又破烂的红色书包,被“爸爸”一脚踢出老远,刚好靠近门槛。
克莱特从进入雄虫记忆中之后,全程都是震惊和茫然。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难道,简星根本不是贵族雄虫,难道他和雌父一样出生在贫困的低等星上,整日在贫困中度日?他也听说过有些贵族家族会专门在民间购买雄子用来联姻,这样的假少爷等级不高,血统不纯,靠性别和脸蛋能作为招揽雌虫的工具,但是贵族雄虫们绝不会把权利分给这样的雄子。
他手掌和手腕被震的发麻,看着待砍的木材,他心知劈完之后,他的手在今天就没有办法再握笔。
两人吵得上头,看样子注意不到他。他迅速的伸出手,小心的勾住书包的带子,轻轻的说了句:“碗洗完了,我去写作业了。”
啪,他把斧头砍到了木桩上,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劈柴,而是掏出了作业本,开始偷偷写作业,一边写一边听着屋后的动静。
年纪最小的那个短发幼崽闻言大声嚷嚷:“妈妈,我要吃肉!”
简星雄子,他的家族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了他,小时候也待他如猪狗,长大了之后不参与雄虫社交,深居简出,实际上被圈养着长大,对各种虫族常识都缺乏认识。
愤怒的同时,克莱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雄子应该有的记忆。
克莱特的心中燃起一阵怒火,差别对待,这种事情瞬间踩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