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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两地ai侣识相思解qing丝君王亵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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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

    余至清猝然惊醒,看见天子扶桌而笑,忙起身谢罪。

    天子笑道:“先生夙兴夜寐,春日易困,也是正常——这是什么公务,竟让先生如此困扰?”

    他一边玩笑一边翻阅,看了几眼,定定站在原地,两靥缓缓浮起红云。

    “钦天监测算,说今春少雨,占卜得知今年恐怕风雨不调。礼部上奏要恢复古礼,请陛下和臣……祈雨。”余至清解释到一半,有些尴尬地顿了一下。

    祈雨出自一片爱民之心,本是好事……礼部的仪轨虽引经据典、诘屈聱牙,读来让人昏昏欲睡,也算有理有据,规范完整……只是……

    “……朕从未见过这样的……礼仪……”天子捏着奏折,下意识捻了几下纸页,有些局促。

    “祈雨之礼有两种。臣此前在地方祈雨,是以天子臣属之职,上章天帝。官吏百姓心中精诚,则地只有应,天降雨雪。国朝多用此礼。”余至清虽然没看完奏折,前面的说辞倒是没忘记,低头继续解释,“礼部说,此次求雨,是陛下为天下九州一年的雨雪而求,当用古礼,陛下是天子,身具天命,不需叩请,只需……阴阳和合,气机感通,天地自应……”

    室内安静极了,奏折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昔日礼部也曾上奏请先帝行古礼,行仪无果,后来荒废数年,以致气候失调,涝旱频出。”余至清语气渐渐平缓,只是仍不抬头。

    “礼乐唯天子出,朕知事起从未听说此礼……”天子把奏章翻了又翻,低声道,“今日才知郊祀居然要野合……这……”

    天子抬眼,竟是难得没看见意中人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睛,只瞥见微红的耳尖,一瞬间明白了,这里羞怯的不止一个人。

    天子忽然充满了勇气,道:“前岁百姓为兵戈穷困,阴阳失时,多思不期而会,如今正逢其时。既是为生民计,朕请先生效力。”

    “……臣领旨。”

    二月二,仲春升龙,宜祭祀。

    南郊垒土成坛,圜坛广轮二十六尺,四周遍植桑槐松柏,仲春林木新发嫩叶,青翠鹅黄间系满彩绸,招摇明艳。

    余至清身着一袭青蓝祎衣,扶天子登坛,绕着神位几次酹酒献祭,虽远远听到已有鸳鸯迫不及待,心情尚且平稳。

    礼官唱喏后退下,帝后挽手下了神坛,步入桑林。

    桑林中央立了四根社木,上戴草庐,自庐顶罩了色如缥碧的绸缎,取象天穹,帷幕一样从四方垂落——却偏偏在正上方留了一处圆形的空洞,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两人入了帷幕,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钟磬丝竹之声和着歌咏远远传来,歌是有些古旧的北音。余至清端正坐着,无心留意。天子却听得很清楚:

    “自古有年,今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

    天子心知奏乐是暗示解衣行礼,不动声色,故作坦荡地向意中人伸手示意。

    臣下熟练地解开各种繁复的衣扣绳结,一件一件把君上的衣服脱下叠好,恭敬放在一边。

    二月尚未完全回温,地上铺了玄色的丝帛。天子赤身裸体坐在上面,看着臣下解自己的衣扣。

    余至清不愿让君上久等,可惜忙中出错,解着解着,衣带和玉扣不知怎么缠在了一起。他急切之下用力过猛,竟把玉扣扯了下来,一下子面红耳赤,只好讪讪握在手里,继续解乱七八糟的衣带,佯装无事发生。

    天子本来有些局促,看见一向端肃持重的情人紧张成这样,顿觉轻松,噗嗤笑了出来,伸手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他的衣带,顺便从情人手心捉去了那枚玉扣,漫不经心地把玩。

    除了沐浴,臣下平时鲜少袒露身体,更何况这次还是在林野之中。他虽低头沉默,却因耳聪目明,更能看见天子玉白的指尖如何把玩麈柄一样摩挲青玉扣,更能听见帷幕外遥遥传来民众的欢歌浪语……

    天子凝望着意中人。除去衣物就能发现,意中人衣物遮掩下的肤色其实可称白皙,与从前晒黑的部分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正因白皙,胸腹间几道深浅疤痕就更明显,有一道甚至就狰狞盘踞在左胸……

    原本姿容秀美的文士,辗转多年,操劳至此,几次险些丧命。臣属把过去的辛劳压在心底沉默不语,但一切都留在了身上不能抹去。

    天子轻轻从有力的臂膀摸到精干的腰腹,不敢碰那些风霜摧折的证明,满心怜惜全都蓄在了明眸之中。

    风缓缓吹过碧色的帷幕,阴云从天边缓缓而来。

    礼乐已经奏到了下一节。

    “地美养禾,君人爱士。泽被无垠,光照郊鄙。礼仪汲汲,行义明明。”

    天光自帷幕中央垂落,照得一切亮亮堂堂。

    臣下平日衣着整洁端正,现在赤裸着很不自在,强迫自己留在原地不动,盯着地面默默回忆流程,没注意到天子的神情。

    天子犹豫再三,蜻蜓点水一样触了触那些伤痕,心中顿时一酸,指尖颤抖着,再抚摸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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