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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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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碍于世俗不肯低头罢了。但是两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尽了,想通也是迟早的事了。

    再给习欢找夫子的时候,习睿愁的几天没睡个安稳觉。还是同僚恰巧跟他提到说是太学的陈先生挂牌回乡了,他才眉目一清。找来了这个声誉颇广的很是古板,很是不通人情,很是迂腐,走的时候太学里的学生都拍桌叫好的老夫子来教授习欢。

    习欢听过老夫子的名声,以往还觉得是外面人传的太厉害了。直到隔着幕帘上了一堂课后,习欢就趴在桌子上瘫了。名副其实,真真名副其实啊!

    她一直以为就这个老学究只有他刺激人的份儿,绝没有人把他刺激的份儿,至少她做学生的这些年里是一个也没看到。后来却偶有一次,遇着了个能把老夫子气着的人。萧尘一直以为两人在船舫上是初见,其实不然,习欢先前就见过他一次。

    那是几年后,她回江州探望老太爷的那会儿子。

    夫子说饭可以不吃但是学业一天也不能落下,一行人在驿站歇脚的功夫,夫子都要坐在车辕外对着朗朗干坤指点出她文章中的偏驳。

    习欢在车内听得昏昏欲睡,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学习着。忽老夫子字正腔圆的腔调停了下来,原来是有一人骑着马来问路。

    习欢听那人道:「贸然打扰了,这位老者可知这个方向是去往江州境内吗?」

    夫子做了一辈子的学问,被人叫了一辈子的夫子,他虽已挂牌退辞,但是京里谁遇到了也还是要叫一声夫子。听这年轻人还是京城口音,却还一口一个老者的叫,看不出他手里拿的什么吗?不知道他是教书育人的吗?

    番外

    萧尘出了皇城就撇下了那一群嗷嗷待哺似小羊羔的太监和侍卫。下令不许他们跟着,自己单人匹马就朝着前方驰进。

    连他喝个水都要从队伍这头传到队伍那头,巴不得只要活着能吱声的人都知道才好,真是閒得慌。再有这么大的目标在这,总归有点不安全,难免刺杀偷袭之类。

    其实,萧尘就是长这么大没出过几次皇城。这次难得有个正经名头,还能不借着出巡到处去看看吗?

    侍卫甲反应过来赶紧策马追上叫着殿下等等,萧尘不以为意,隻作风太大没听见。

    「殿下,您走反了,这是往北去啊!」

    萧尘:「……」

    最终在侍卫们的竭力帮助下,萧尘终于找对了方向得以一路行进到十县最週边的江州县范围。

    只是这江州外城范围太大,阡陌纵横,萧尘七拐八拐的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寻眼望去前头正好有一处驿站,驿站是用来歇脚并探听往来消息的地方。

    这几日他每晚都是宿于林野,虽是得些意趣,但是难免睡得不太舒服。其实就是夜里被冻的狠了。他本想在此处落榻一夜,又看着这天色还早的很想想还是算了,但是找个人问一下路还是必要的。

    驿站外头来来往往停了不少车辆,却有一队马车最为显眼,护卫守在车旁站了一竖排,中间的马车也尽显其贵,显然是哪个矜贵人家出来的。

    这一条路是直通京城的路,不出意外这队人马定然也是京城人士,估计是回乡探亲来了。

    这护卫既然还在外面守着,就表明这马车里定是有人的,省的去驿站里头问了。萧尘驭马上前,果真见到外面的车辕上就坐着一人。是一老者,手里捧着卷书念念有词,萧尘特地等他停顿的一会儿才上前问路。哪知道那老者不告诉他方位便罢出口更是如此呛人,堪比京都盛传的那位太学里的陈学就了。

    夫子说:「小儿无状,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吾手执卷册,德馨深重,汝应唤一声『夫子』也。」

    萧尘:「……在下失礼,竟不知阁下乃是教书育人的夫子也。恕我等眼拙,

    辩不清眼前是庸人还是圣人。」「庸人」一词尤其加重了读音,似在告诉他你就是这个庸人。

    夫子气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没有哪一个读书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习欢坐于车厢内,偷偷的掀开了车帘想要望望那不尊师重德的竖子是何等模样。

    她隻望到了半张侧脸,剑眉凤目,唇角凉薄,看着冷冰冰的,说出的话也是刺人的很。

    那人掉转马头似乎是不想再过多停留多费口舌了,想起他刚才问话的内容,习欢忽放下车帘脆声喊道:「公子且慢,这条道往前一直走顺着路往左边拐个弯,再晚些时候就能看到江州城门了。」

    萧尘讶然,没想到车内坐着的是个小娘子,他还以为也是位小公子呢。

    「那就多谢姑娘了,萧某就此拜别。」这小娘子生的一把好嗓子,脆生生的,在萧尘心里的镜湖砸下了一颗响石。他想望望模样,奈何冬日这车帘子实在厚重,遮的彻彻底底的,又想萍水相逢罢了,便只好拜谢骑着马往前去了。

    习欢听着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忽然有些心不在焉。上京里有不少贵家子弟,均是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但与方才那人一比好似都落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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