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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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事后,皇帝很是流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他脑子转得快,对应措施好,表情到位,那么一定又会被皇后一掌巴给出去。
边批阅着奏本,皇帝边后怕的偷瞄着立在书桌前为他分拣奏摺的皇后,亭亭玉立的柔美身姿让他看得有点呆。
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小少年朝他奔来,然后长高抽条成为个翩翩少年郎,随后经历了一系列皇位和政权的争夺巩固,他成熟了不少,也慢慢的更替为了至少表面上的玉树临风年轻男子。似乎眨眼间,只是换上了女装,又如此的委婉可人,貌若天仙。
他的玖儿到底有多神奇,才能如此胜任每一个角色,胜任每一个适合他的角色?为此她付出了到底有多少?
「怎么?」意识到他的注视,皇后偏头投来疑惑的目光,剪水双瞳带着笑意,如玉般完美面容满是显而易见的倾慕和爱意。
他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如此冰雪聪明风华绝代的玖儿。越是靠近越是惊嘆越是心满意足也越是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骄傲自满,他必须得不断的提升自己,才能配得上她,否则,如何能自信将这世间最美好的女人留在身边。
见他有点发怔,她放下手上的奏本,盈步上前,为他倒了杯热水,双手递上来的同时,倾身用唇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一切正常才让她放心了些。
他顺势握住她双手,就着低下头喝了水,接过杯子搁上桌,将她搂到腿上抱着,缓慢的抚摸着她如云般的漆黑长髮,也许是当惯了男人,除非要见朝臣和参加典礼,閒暇时,她仅仅一条丝带繫髮,静逸温婉贤淑。
她乖乖的靠上他肩头,彷佛知道他的心头并不平静似的,就这么无声的陪伴着他。
他侧过脸细细的亲吻她的额她挺直好看的鼻樑和那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反覆的,眷恋的,痴迷的亲了很久,才弯唇低笑:「吾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这么小,乖乖的躺在小床里,每次吾去看你,你总是对着我笑。」
抬手用拇指指腹揉过那嫣红的唇珠,「从没有牙,到冒出两颗牙,再到现在,无论哪一个玖儿,都好可爱得让吾心都醉掉,想将全世界送到你面前。」
她靠着他,弯着好看的笑:「嗯嗯,我也记得,阿兄总是喜欢抱着我,陪我玩。」帮她遮风挡雨,躲避开前太子的所有恶劣行径。
他歪头看着她清澈迷人的水眸,「可惜吾不够强,害你委屈了那么多年。」哪怕是他成为了皇帝,他也没有意识到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不委屈的。」她笑得有些羞涩,「怎么样都心甘情愿的。」
他安静的凝视了她一会儿,心软得乱七八糟的,捉住她的小手按上胸口,低头去轻咬她的唇,「玖儿、玖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让吾爱你。」他到底是有多迟钝,这么多年才发现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全然接受他的吻,笑得好小声,像是小女孩得到了最喜欢的髮簪一般,「有阿兄爱我,多幸福。」
幸福的是他吧。
他微笑的吻她,很温柔的舔吮她的唇舌,品嚐那香甜的味道,柔软的唇瓣若花儿般绽放,嫩嫩的小舌头被他柔和的缠绕着,摩娑着,轻轻的点触,挑逗的撩拨,大面积的舔舐,再捲起来吸。
当双唇分开,急促的呼吸交融,他端着她的小下巴,重重又亲了下她,「玖儿换上男装陪吾去逛逛长安吧。」
她掀开水色潋滟的眸子,「好。」
长安,属于他的国家的中心,他的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却因身份的原因,其实并没有完整的閒逛和彻底的游玩过。此刻,他只是个身穿普通绛色深衣,而她也换上了同色深衣,两人戴着普通的髮冠和腰带,远观起来,一如正常的一对兄弟而已,不细看面孔,基本无法辨认身份。
就这么带着离殇离逝,两人自上林苑出发自雍门入长安,迎面而来的便是人chao汹涌络绎不绝热闹非凡的西市和东市。六市道西三市道东,九市开场,货别隧列,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阖城溢郭,旁流百廛,红尘四合,烟云相连。
皇帝带着靖王真的只是逛着,慢吞吞的几乎是一家家的步入两市内的大衣行、杂货店、花店、王会师店、酒肆、秋罗行、药行、蜡烛店、秤行、柜坊、帛店、绢行、麸店、衣肆、寄附铺等,看过的没看过,都全部粗略走了一圈。
一日下来,竟然未能观齐全。
皇帝显然是得意的,自己治理下的国家昌盛与否一目瞭然。因他们着装简单,也并未被当作贵客对待,非常自在的不买东西也可以四处观望,还遇见了不少维持秩序巡逻的士兵。
一切看起来,繁忙中带着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月上树梢,皇帝按捺住想继续的脚步,看向一直陪伴身边的皇后,「玖儿想去哪里用膳?」算起来早年封王出宫建府的靖王应该对长安更熟悉才对。
皇后略微思考后一笑,有些故做神秘,「阿兄随我来吧。」一同上了马车,才向跟随马车的离殇低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