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自习上的数学,宿承临拿着笔在本子上画来画去,实在撑不住老头在讲台上念叨,眼皮越来越沉。
蒋允衡有意偏过头去瞟他,就发现他又去会周公了。
宿承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被人按着头泡在水池里,他剧烈挣扎但无济于事,肺里吐出的空气在水里形成一个个不规则漂浮在水中的气泡,然后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噗呲声就应声而破。
他感到窒息,痛苦,但最主要的是难过,像心肺都被撕裂一般的难过,他此生还没体会过这般心情,像是硬生生把别人的情绪强行插入到自己脑袋里了。
他渐渐失了力气,马上被人抓着头发扯起来,他忍不住剧烈咳嗽,模糊的视线隐约能看清厕所的地板。
这里是学校的厕所,四楼,他经常和朋友在这里抽烟。
“宿哥,这小子快不行了。”
宿哥?
宿承临呛了口水,努力睁大眼睛去看,他看见自己掐着烟站在一旁,穿着校服衣冠楚楚,自己剧烈挣扎时拍出来的水一滴也没溅到“另一个他”身上。
连鞋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突然觉得冷,从心底开始冷,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喘不过来气,他低下头不再看向“自己”,借着铺满水的光滑的地板,他看清了自己的脸。
是蒋允衡。
蒋允衡在哭。
宿承临猛然惊醒,动作幅度太大,把桌椅弄的哐咔响。
“宿承临!不听课就算了,觉也不好好睡是吧!”数学老头怒吼,他的损友们都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他,宿承临只注意到蒋允衡。
蒋允衡和众人一起回头看他,其他人要么是微微皱着眉,要么是想笑不敢笑,只有蒋允衡,他平平淡淡的看过来,笑意没在嘴上,全在眼睛里。
漂漂亮亮的,闪着碎光,笑意弥漫在琥珀色的瞳孔里,让人想伸手触摸,让这一池净水泛起涟漪。
这么漂亮一双眼睛,我竟然忍心让他落泪,宿承临心想,幸好只是个梦。
“对不起老师,做了个噩梦。”
“上课你睡觉就算了,还敢做梦!?”
被老头喊到外面去睡,宿承临顶着损友的笑声和老头愤怒的注视,大摇大摆故意往前门走。
路过蒋允衡他放慢脚步,故意往他身上靠,大腿擦着蒋允衡的腿,手臂也碰了碰蒋允衡的肩膀。
这两个地方蒋允衡都掐过,手臂上的肌rou线条漂亮有力,大腿也很结实,不过使劲抓着往后拉的话,大腿上的rou就会被掐得溢出来,丰腴又性感。
蒋允衡一瞬间就想起那shi热的触感,但……宿承临应该不是在给性暗示吧,他应该只是碰巧蹭到自己。
但也有可能是暗示啊……
蒋允衡皱起眉头,看着宿承临走出教室,没听老师的话罚站,而是自顾自往楼下走了。
宿承临不知道他的纠结,他脑海里还是蒋允衡浑身shi透,脸上的泪水混着池子里的污水一起从脸上滑下的模样。
看穿着是在冬天,那一定很冷吧。
他想起梦里他身边还站着许多人,他努力去回忆,只能模糊记得站在自己身侧那个人的脸。
他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喂,少旬,我问你个事……”
宿承临又逃课了,下午放学班主任把大家留下来商量运动会的事,本来想让宿承临去报两项,一喊就发现人又不在。
他朋友又都在后座好好坐着,一问都不知道人去哪了。
蒋允衡早就发现了,宿承临中午出去就没再回来,但在班主任随口问他宿承临什么时候跑的,他垂下眼帘,轻声说:“估计是放学才跑的,下午上课好像都看到他了。”
“那皮猴子,跑那么快。”
他低着头,没看到自己同桌满眼都是“资本主义还是腐蚀了你,敌人的糖衣炮弹还是侵蚀了你”的意味。
当然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蒋允衡宿舍还有几包泡面和几个苹果,他也不去食堂了,拿着书就回寝室。
他本来还想在教室等宿承临,等大家都收拾完东西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宿承临跑都跑了,晚自习都不一定会来,怎么会在饭点回教室。
他叹了口气,推开寝室门,往常他都是第一个回寝室的,但今天寝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蒋允衡没来得及看清坐在自己床上的那个人,就被人用手蒙住眼睛,热情地深吻。
他只听见门上锁的声音,就被推到床上。
“别睁眼。”他听见熟悉的沙哑声音。
他乖乖听话,失去视力,他只听见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
然后一双温热的手拉开了自己的拉链,毫不温柔地揉了揉他已经半硬的鸡巴。
“硬得真快啊,三秒男。”
蒋允衡眉头一皱刚要反驳,就感觉内裤被拉下来,一个shi热的,软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