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温彻底变凉前,林元洲把纪遐抱出了浴缸。
纪遐体力不支,一沾到床就闭上了眼,却被林元洲拉住右手臂。对方手指按在他腕骨处的一那小片肌肤上,问:“是怎么回事?”
纪遐忍着困倦睁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林元洲指的是自己手腕上的那圈指印。
他的皮肤本就薄而透白,稍微大力就能留下印子,更逞论昨天晚上的那一番拉扯。一整天下来,红肿的指印已经在手腕上变成了一圈青紫色,看着分外明显。
而林元洲实际上今晚一开始就发现了这道指印,但他一直没有问,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纪遐轻轻挣开林元洲,把手缩回被子里,嗓音中含着少许的沙哑:“不小心撞到了。”
林元洲皱起眉,丝毫不相信他的说辞:“怎么撞的能撞成这样?”
纪遐裹在被子里偏了偏头,漆黑发梢掩在软白的耳廓上,没有答话。
见他这个模样,林元洲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用过药没有?”
纪遐停顿一下,“用了。”
林元洲叹口气,去客厅的壁柜里找来医药箱,半蹲在纪遐床前,重新将他的右手拿出来。
云南白药喷雾剂喷在伤口,带来略微的凉意。纪遐等林元洲喷完药就要收回手,结果又被拉住。
林元洲一只手拉住纪遐的手腕,另一只手掀开他身上的羽绒被。纪遐只穿着一件浴袍,一拉开系带浴袍就往两边散开,露出其下赤裸光洁的身躯,双腿笔直修长,宛如Jing细雕琢而成的象牙艺术品。
虽然时处冬末春初,但室内空调温度开得高,掀了被子也不会觉得有多冷。尽管如此,纪遐还是不适地微微曲起腿,足弓下意识绷紧。
“不会欺负你,让我看看。”林元洲单膝跪在床上,用了点力气让纪遐打开身体,仔细扫了眼他的腰腹和腿根处。
灯光下纪遐的皮肤莹白通透,像是泛着清冷柔和的月晕,然而除去胸口ru尖周围的淡淡齿印,他的两边侧腰也留下几道红痕,大腿根部更是被磨得发红发肿。
——林林总总,全部都是林元洲刚刚种下的痕迹。
意识到这个事实,林元洲几乎是心花怒放,脸上却没有把好心情表现出来,一面给纪遐喷药一面数落他:“怎么会这么娇气。”
纪遐被按着膝盖强制分开双腿,冰凉气雾喷洒在细嫩敏感的腿根,他闷哼一声,旋即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轻微颤栗的腿rou。
终于上完药,林元洲将纪遐整个人囫囵塞进被子里,又亲了他绯红的脸颊一口,“行了,睡吧。”
纪遐已经很困了,就真的沉沉睡过去。
中间纪遐醒过一回,意识朦胧间听见林元洲在打电话,问什么监控的事情。
起初他以为林元洲在跟他讲话,迷迷糊糊打起Jing神来应了一声,林元洲却伸出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低声说:“不关你的事,继续睡。”
纪遐再次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林元洲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黑卡。
纪遐推开被子把那张卡拿过来,上下看了看,没看出和他以前见过的有什么区别,然后从手机里找到林元洲的号码拨过去。
林元洲接得很快:“纪遐?怎么了?”
纪遐:“你的卡落在了我这里。”
林元洲回答:“是给你用的。”
纪遐有些奇怪,提醒他:“你的钱昨天就结清了。”
林元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他顿了顿,忽然烦躁起来,“我知道了,下次过来拿。”
“不要在明后天。”纪遐说,“我有客人,不会在家。”
这次林元洲一个字也没有回,劈手就挂了电话。
纪遐捧着手机坐在床上,不明白林元洲为什么会生气。
他隐约觉得林元洲刚才的话可能是有言外之意的,但不大清楚是什么言外之意。
他一向在这种方面显得迟钝,为此曾经的朋友笑过他,说他应该学一学,他却觉得没有必要。
那个人用感情作交易,所以不能被允许在一段关系里行差踏错分毫,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要钻研透彻。而纪遐用身体作交易,讲究明码标价钱货两清,他们的目的虽然一样,本质却不同,自然不用学得多么明白。
这样想着,纪遐放下手机开始换衣服。穿上衣时不经意碰到胸前,传来一点轻微却难以忽略的刺痛,他低头一看,发现ru头尖破了一点皮,嫣红的颜色还没有褪去,四周牙齿留下的印记依然明显。
腰上和腿根也同样发着红,因为涂过药的缘故,已经不痛了,如果要痕迹全部消下去的话,一两天是不够的。
但他明天要去的地方……薄衍向来不喜欢他身上有印子。
于是纪遐只能打电话给晴姐,问能不能把日期往后推一推。
焦绮晴闻言不解:“为什么要推后?”
纪遐无奈道:“留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