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这Yin阳怪气的调子刚拖完那长长长长的尾音,上首就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青年抬起头来,唇角噙着一点儿戏谑,目光缓缓上移。
剑君寒居池之所以能得人尊敬,在于昆仑巅虽然在他名下,可这位人间剑神却根本不去执掌昆仑巅。
他只求大道,只愿以手中剑扞卫整个人族,即使身在昆仑巅,奇珍异宝挥手即来,仍屈居在一间小小木屋里,每日清修练剑,从不懈怠。以至于若非衣袍上的九道蓝色剑痕刺绣,几乎无人能认出这位气息内敛,表情冷淡的男人就是那位能打的仙魔二界关闭界门的剑君。
男人发黑且直,一根指宽的蓝色流泉带将那头顺滑似水的长发整齐的束起,剑服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广袖如一双漂亮的鸟翼垂下来,上面淡淡的青竹气息混着冷泉水气,令银尘稍微眯起了眼眸。
寒居池平时是不会去泡那眼冷泉的,除非……情毒发作。
“凌白,你先退下吧。”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异样,既冷且淡,像是咬着块冰。
“是。”剑侍不疑有他,抬手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老实实的转身,退出了竹林。
直到剑侍的身影彻底消失,竹林外的迷雾封印再一次将昆仑巅这不引人注意的一角笼罩,寒居池才缓缓收回目光,打袖子里摸出一把细细的小匕首。
龙族之身坚硬无比,整个昆仑巅能伤的了银尘的武器不多,这把匕首恰好就是一个,但相比于其它Jing心锻制的伤敌利器,这把匕首的唯一作用就是取银尘的龙血。
“你自己来。”寒居池把被捆在皮鞘里的匕首抽出来,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丢给了银尘。
沉甸甸的匕首摔在膝边的草地上,银尘低眉顺眼的弯腰将之拾起来,心思却默不作声的转了转。
大约是银尘被压迫的久了,越长越有反骨的缘故,这么多年来的取血都是由寒居池亲自完成。银尘知道寒居池一直都不放心自己,他是龙族,再弱再被拖慢了成长期,身体里也流淌着能yin啸九霄的血ye。
所以寒居池把匕首丢给自己,是试探,还是真的情毒发作了?
银尘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寒居池这人素来光明磊落,更何况他这位义父最爱做的就是表面功夫,即使是养龙取血都要冠个义子的名头,一边用灵力设置了笼罩整个昆仑巅的大阵,一边把那些于银尘而言毫无用处的珠玉宝石都往他眼前一堆,来换一点儿心中的慰藉。
要让剑君大人设局来试探自己提防多年的义子,恐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青年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取过瓷碗,用匕首缓缓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龙血是世间一切毒的克星,但就像仙草旁边往往长着毒草一样,若非试验时偶然发现,银尘敢赌,在龙族灭族的今日,几乎不会有人知道,龙涎是比龙血更猛烈十倍的催化剂。
“嘶。”就像是怕疼一样,银尘下意识低头舔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做的这番举动大大方方,又像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血是要给义父一样抬起头停止了不恰当的举动,将悄悄混了一丝龙涎的血ye接到了碗中。
寒居池不引人注意的皱了下眉。
他素来爱洁,银尘去舔伤的举动自然而然的令他心生不喜,可情热烧在身体中的感受实在难耐。此时此刻,剑君分明面无表情的站直在原地,但谁也想不到,这位昆仑巅之主纤尘不染的剑服下的亵裤却已要被yIn水打的shi透。
冷泉确实能抑制情热,千年之前寒居池就是在冷泉中泡了无数个日夜才艰难缓解了这种上古奇毒所引发出来的身体反应。但银尘来的太慢,他早已从冷泉中出来等了义子将近一个时辰,由身体内部烧起来的热意早就驱散了由外透进来的冷,那种千年前的隐秘而令人不齿的感觉又从骨髓中透了出来,一点点爬满剑君从来不曾弯折的背脊,在男人下身的隐秘处渗出一股又一股的黏ye。
银尘递上药碗的时候寒居池的忍耐几乎已经到了尽头,他已经努力在收缩身下的肌rou,免得那些难以启齿的ye体滴漏出来,顺着大腿失禁一样的淌到地上让自己的义子看见。因为众所周知,男人的身体即使中了最厉害的情chao蛊毒都是不会流水的。
寒居池还不想让人知道,作为人界的守护神,剑君持着那柄荡平天下的剑的手,所连接的是一具既男且女的身躯。
“退下吧。”他冷漠的命令道。
银尘点了点头,乖顺的从旁边拿过浸了药的白布,包裹住自己受了伤的手,白布上的药显然是极为珍贵的仙药,即使身为龙族,银尘的伤口仍在药效下飞快的愈合起来。
他行了一个礼,转身走出木屋。
寒居池几乎没有闲暇去看银尘是不是踏上了离开竹林的小路,几乎在义子转身的一瞬间,剑君便抖着手,飞快将这碗龙血送到了唇边。
在饮血的寒居池也自然看不见,在他端起碗的时候,银尘的身影便已模糊的一闪。
成年龙族的移动速度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