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门锁着,这意味着尤汉平此时并不在家,他们就算敲门也进不去,思来想去,燕璇决定先往这附近转转,等尤汉平回来再说。
这边的妓院不比京城的豪华,勾栏瓦舍却是应有尽有,只要有船靠岸,他们这边也就热闹了起来。
燕璇脱去女装,换上了男装,随宋青阳一起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除了一般的妓院外,私娼也不少,一条街过去,一大半都是私娼,小小的一间房,将将好放下一张床,姑娘们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站在门边吆喝着拉客,一旦价格谈妥了,这就进房上床,衣裳一脱立马开干。
有些精明地还会现在门口验验货,伸手往姑娘怀里摸一摸再进门。
也有些不愿意掏钱的,只等哪间房里进了客,他们就趴门口看,干过眼瘾。
比私娼更便宜的是土窑子,泥土糊成的房子,没有门,只在四周掏了好几个大洞,姑娘上半身在洞里,下半身在洞外,旁边站了个男人收钱,几文钱就能挑个屁股弄上一回。
这种一般是长得不好看的女子,看身子卖得出,看脸卖不出的,所以有人便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儿,让其只卖身子不卖脸,每做完一回,收钱的就会提来一桶水,往她胯间冲洗一下,以方便下一个人继续。
冬天这样不会冻死吗?燕璇忍着愤怒问一旁知晓内情的卖茶小贩。
小贩道:到了冬天,会赏她们件棉裤穿,完事了,直接抓上一把雪水洗洗,就能接着再用。
燕璇听完,只觉得浑身也都凉了,这哪是人世间,十八层地狱恐怕也不过这副光景吧。
正说着话呢,有个手持折扇,斯斯文文的男人靠了过来,他没看出燕璇的难受,只以为他们是头一回来这儿玩的公子哥儿,插嘴说道:这些没什么好玩的,往那边,有间新开暗房,去那儿玩摸泥鳅才刺激。
什么是摸泥鳅?燕璇压下心中难受,问他道。
暗房里面不点灯,里面的人赤身裸体互看不清面容模样,只能通过声音和手掌触摸,一群人你摸我,我摸你,也不知自己究竟摸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摸来摸去地就像是往泥地里摸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
噫光是听听都觉得淫乱不堪,也难怪会得病了。
燕璇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那人却是不依不饶,还在继续与她说摸泥鳅的快活之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燕璇直觉他有问题,但想着自己一袭男装扮相,他为何要诱哄她去玩摸泥鳅呢?
燕璇想不通,好在他说了一阵发觉哄骗不到她,便就离开了。
待他走后,先前与她解释土窑子的小贩说道:刚刚那人哄着你们去暗房玩,估计是想摸黑欺辱于你。
我我可是男人啊!燕璇差点说漏嘴,好在及时圆了回来。
男人怎么了,好看的男人在这儿和女人是一样的,你往前看看就知道了。
燕璇将信将疑往前走了走,看到了一间名为兔儿馆的妓院,那里招客揽客的都是些如同女子一般涂脂抹粉的男人,他们有些穿着女装,翘着兰花指,娇滴滴的声儿,婀娜多姿的体态,比一些女人瞧着还要更有女人味儿,也有穿男装的,衣裳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要露不露,偏又配着一副禁欲模样,违和中又带了点勾人的和谐,看着还怪好看的。
好看吗?
燕璇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才意识到是宋青阳问的,回头看去,就见他深沉的眼。
燕璇尚不知他这眼神何意,满是兴奋与他道:以往只道是女子会勾引人,却不知男子勾起人来也叫人挪不开眼。
宋青阳弯下腰,盯着她弯弯笑眼道:我记得表妹可是喜欢野性一点的男人,这才多久竟就变了口味?
燕璇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瞬间红了脸,结巴说道:才才没有变口味呢,我就只好你这一口。
那你刚刚还说看着别的男人挪不开眼?
燕璇才知道他这是吃醋了,咬唇笑道:别的男人只是看得挪不开眼,表哥却是看得我心儿发麻,腿儿发软,脑袋发懵,穴穴儿发痒。
咳宋青阳满意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凑到她耳边轻轻咬住她耳朵继续说道:表妹这症状定是身子里阴气过盛,阳气不足导致的,要想治好,还需继续采阳才行。
宋青阳的体温总是要比她的高一些,呼吸滚烫喷洒在她耳边,将她整只耳朵都给烫红了。
燕璇眨眨眼,伸手扯住他的裤腰带,那就劳表哥再费费劲,再舍些阳气与我补补身。
两人在街头上交头接耳,你侬我侬,眼里的浓情蜜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若是在一般街上,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然在这花街柳巷,大家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花街柳巷没有正经睡觉的地方,往妓院去,燕璇又不敢,怕染上脏病,两人寻了一圈,竟也没找到个能亲热的地方。
回客栈吧。
花容在呢。燕璇提醒他,万一被撞上了,可就瞒不住了。
宋青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