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七点了。”
云城夏天这个点太阳刚好下山,办公室光线昏暗,王俞进来打开灯,我的眼睛不适应地眨了下。
“行,下班吧,你去找司机开车。”
等到失眠拍卖行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最近云城空气质量好,北斗星格外明亮。
负责人还算懂事,安排了个房间,一面是没有墙的,只有栏杆挡着,可以直接看到楼下中场的情况,当然,也能看到旁边的房间内一部分。
“眠总说希望我们拍卖地皮的时候能帮忙抬抬价。”
我打了个哈欠,手撑在栏杆上,“就那块地,我看别石油了,建房子都不一定卖的出去。”
“在场都是商业Jing英,哪个二货花大价钱拍下风险极大的地。”
消息传的好听,事实上有点闲钱投资的企业都对这种地没兴趣。
“不喝酒,你让外面侍者去拿点可乐雪碧。”看了眼桌上的红酒,我不是离酒不能活的人,相比之下还是碳酸饮料得我心。
“这里是失眠拍卖行,距离上次大型拍卖会已经过去六个月了,在今天邀请各位……”
“话不多说,相信各位也已经期待已久,拍卖现在开始!”
主持人话音刚落,幕布后面走出两个端着玉质盘子的女孩,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穿着勾画出优美曲线的旗袍,不紧不慢走到中央。
“今夜开场第一件,野生沉香木三斤,市场价一斤十万起步,若以市场价二十倍倍拍下您将获得失眠永久会员邀请卡。”
“二十万起拍,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
玉盘里的沉香木状态被高清摄像机投射到大屏幕上,我对沉香木这种听起来极其难得且昂贵的东西全然无感,失眠的每次拍卖基本都有沉香木作为开场第一件。
大部分人拍下都是为了一张永久会员邀请卡,也没什么作用,就是在圈内装逼的入场券。
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我打了两三次哈欠,困乏感涌了上来。
“王俞,帮我盯着,到玉萧的时候再叫我。”我边说边走到屋内小沙发上坐下,靠着扶手闭目养神。
举牌子的声音不断,拍卖主持的话筒声也不知道调得多大,我闭上眼不到十分钟又烦躁地起身。
往下看,两个女侍者端着的已经换成了明代青花瓷器,像莲花瓣一样的盘子,颜色蓝中透紫。
“老板,下个就是玉萧了。”
“嗯。”我随手拿起冰镇可乐猛喝了几口,瞬间打起Jing神,满足地舒展开眉头。
“下面这件是请玉器界雕刻大师林子俊先生所制的羊脂玉萧,通体雪白无暇,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
“老板。”“放心拍去,这玩意没人和咱抢。”
果然,这把玉萧拍卖绝对是最短时间成交的,不到两分钟全场就安静下来,主持人在倒数着。
“十六万一次,十六万两次,十六万三……”
“十七万。”
我微微皱起眉,一时间没找到声音源头,只得赶紧举起牌子,“十八万。”
这次话一出也没人和我竞价了,我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没一会就有侍者端着玉萧进来,检查后就是签署交易合同,选择付款方式,付钱。
“先生,眠总特地让我们拿了沉香木做的盒子给您装萧。”男侍者让后面的人端出深褐色的木盒,并不浓的沉香味悠扬。
我点头示意王俞收下,拿人手短,看样子接下来的拍卖还是要多露露面了。
“一千两百万。”
“四千万。”
“一百万。”
我如同没有感情的举牌机器,不耐烦地喊着数字,遇到上头的就喊高点,几个竞争对手看见我喊也跟着喊,倒是搞得不少人直跳脚。
“真蠢啊,穆家小公子次次拍卖会都来,次次都被我坑,你看他爷那个脸黑得。”
“穆家小少爷的父亲就是个纨绔子弟,孩子学他花钱大手大脚。”
我有点想笑,“那你说贺安淳怎么不学我爸。”
“贺老爷花钱还是很节制的。”
“给他买几千的蛋糕还算节制么?”
我想起贺安淳施舍可怜的眼神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打他打一顿,不过那时候还没练散打估计打不过。
“一亿一千万。”
“现在拍卖到什么了?喊价这么高。”我好奇地往外看了眼,又灌了几口雪碧。
王俞也扭头看过去,“是地皮,刚开始拍。”
“你也去喊,跟着他们就行。”
“是。”
投资一块地着实不是小钱,拍卖价一路飙升到一亿八千万,但是再往上亏本率就会跟着加高,大多数中企业都已经停手,只剩下几个手可遮天的还在竞价。
“王俞,你查过这块地了吗?”
王俞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
听他说过,我更加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拍下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