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心错愕,“贺宁?贺宁不是死了吗?君信,你别吓我……”
梵心恰到好处地表演脆弱与害怕。
但乐君信不为所动,“他死没死,你心里有数。”
“君信!你怀疑我骗你?我当初赌上前程、隐瞒真相,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赌上前程。”乐君信讽刺,“我送你的锦绣前程,你不满足?”
梵心急于倾诉真心:“君信,我爱你!我不在乎其他,我只要你。”
乐君信口吻冷淡:“你先报警。李邵明会协助你。我暂时不回。”
他从未信任梵心。
与她同住的别墅,唯一珍贵的,是梵音那张照片。
他手机、相机存着,能打印。
最重要的是——
乐君信掐断电话,捞起梵音下巴,虔诚而珍重地吻她,从额头到眉心,从眼角到鼻梁,从耳垂到嘴唇。
或许。
他能真正拥有她。
梵音怔住。
睁圆乌黑大眼,直愣愣看他。
“傻了?”
乐君信亲完,掐她软嫩脸颊,语气亲昵。
梵音躲开,又一次问:“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身体。”
漆黑深邃眼眸锁定她娇颜,“如果你想上位,我愿意喜欢你。”
梵音抵触:“……先不用。”
“也行。”他直起腰,咬她耳朵,“我更喜欢和你做爱做到死。”
梵音:“……”
恼羞淡去。
她回忆乐君信和梵心的对话,手指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梵心赌上什么前程,隐瞒了什么真相?”
乐君信有所保留,“先找贺宁。”
“梵心根本不会为我牺牲。当初我差点被贺宁强奸,是她骗我去的。”梵音拧眉,“你希望她隐瞒真相,所以娶了她?如果是这样,那真相应该与我无关。难道贺宁试图侵犯你在乎的人?不对。我住你家三年,没见过你亲戚。你孤家寡人。”
太阳穴突突的跳,乐君信:“……闭嘴。”
月色清冷,梵音仰起小脸,眸光湛湛,“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乐君信扯松领带,“当年我创业,是和父亲赌气,并没有退路。贺宁的死可大可小。梵心说,可以帮我摆平负面影响。她够聪明够漂亮,且有野心。当时我认为,我应该娶她。”
梵音眨眼,“我不信。”
他说:“你可以去问梵心。”
梵音瞪他:“骗子!渣男!”
乐君信揽紧她,“帮你抓贺宁赎罪,好吗?”
她打他胳膊,“松手!”
闻言,男人反而扛起她,折回寺庙。
数次无效挣扎后,梵音认命,“我们不是找过。”
掌心拍她姿势所致格外圆翘的臀瓣,“因为梵心联系我,所以我肯定贺宁在寺里。”
梵音怀疑乐君信藏了个秘密。
或许与她有关。
她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带有目标,这次乐君信很快锁定剃光头穿僧衣喝茶的贺宁。
他放下走神的小姑娘,从一堆和尚里揪出早该死透的贺宁。
“贺宁!”
梵音立刻注意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没想过逃的贺宁。
乐君信不信佛。
可他带着梵音,有所顾忌。
因此他拽着贺宁出寺庙。
梵音紧紧跟上。
落叶簌簌的许愿树下。
乐君信左臂勒住贺宁脖子,右手掐起他下巴,黑眸锁定追出来的梵音:“认。”
梵音仰起小脸,细细端详贺宁这张脸。
时隔三年,贺宁五官更为成熟,大概是英俊的。
只是苍白阴鸷。
仿佛长年生活在暗处。
梵音从背包翻出一支钢笔,面露嫌恶,用笔尖戳他脖子上的疤痕。
戳不掉。
“你是贺宁。”
梵音想扔掉钢笔,记起价格,在乐君信裤子上蹭两下,又放回包里。
乐君信:“……”
梵音继续审问贺宁,“这三年,你为什么费尽心思装死?昨天故意在我眼前晃,把我和乐君信引到这座小岛,就为凌晨枪杀我?你只开一枪,是想杀我吧?”
贺宁盯住梵音初初长开、明艳动人的小脸,突然勾唇,“你被开苞……啊!”
话没说完,腹部快被乐君信的手肘顶碎。
贺宁黏湿的目光,令梵音反胃。
当年种种,顷刻间涌上脑海。
梵音白了脸色,踉跄着后退两步。
梵音的脆弱,直接激怒乐君信。
他恨梵心撒谎。
恨贺宁心安理得活了三年!
更恨自己蠢!
他从未想过,贺宁会假死。
左臂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