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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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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周明舒开始解安全带。

    他动作其实已经有些滞后,但依然不疾不徐的,好脾气的找安全带,找了半天,才成功解开。

    傅正杨在旁边看他,道:“下车。”

    周明舒如同被启动程序的机器人,点头,慢慢扶着车下来,他踌躇了一会儿,略微有些疑惑地回头,静静地望着傅正杨。

    “你要回家了。”这是陈述句。

    傅正杨撑着下巴看他,眼睛弯弯如星河,他点头:“嗯,我也有门禁,不过好舍不得你,师兄。”

    周明舒道:“我也是。”

    傅正杨冲他挥挥手:“那下次再见啦。”

    周明舒略有些疑惑地抬起眼,过了片刻,才慢半拍地问:“什么时候?”

    傅正杨道:“还不确定,最近家里好像有亲戚来,可能需要装个样子。”

    “哦。”周明舒站得很稳,他甚至很悠游自在地看了眼手表,低下眼,慢慢地吐字,“那下次见。”

    傅正杨冲他比了个爱心。

    一直到司机驾驶着车离开,周明舒才收回凝望的目光,他吐出一口气,才低头,感受到反胃的感觉。

    他在路边的树旁静静地靠了一会儿,一直到那种反胃的感觉过去,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一片清明。

    他有轻度的酒精过敏,一会儿可能需要去学校的医务室买一点药。

    司机一直目视前方。

    傅正杨靠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一边打游戏,一边问:“谁回来了呀?”

    “回二少,文佩小姐。”

    “我姑?”傅正杨颇感兴趣,放下手机,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机道:“应该是下午,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二少可以问郑姨。”

    “我这会儿回去可能赶不上吃饭了。”傅正杨“嗯”了一声,重新无趣地躺倒,“我哥让你汇报什么了?”

    司机不说话。

    傅正杨懒洋洋地问:“我送师兄回学校你要报告吗?”

    “不是向家主汇报。”司机斟酌了片刻,道,“家里也是担心您的安全。”

    从工作的角度出发,雇主无论如何都有自己的考量。但从私人角度来说,他其实觉得二少爷说的很有道理。

    二少都多大了,家主还当小孩儿一样操心,也有些过分。

    傅正杨懒得说什么,道:“行了行了,开你的车吧。”

    回去还得见姑姑,他路上得酝酿一下怎么装京城第一纨绔阔少的排场,越浮夸越好。很久没干过这种事儿了,业务不太熟练。

    夜深,星斗点起穹灯,庄园里铺设了玻璃桥,灯下掩映出瑰丽的亮色,傅正杨进玄关的时候,才发现徐文生还在。

    哪怕是晚上,对方也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订制的面料勾勒出劲瘦的腰肢,脸一如既往地漂亮,徐文生的脸最点睛之笔在鼻梁,看见傅应齐,他呼吸乱了几秒,将厚重的门关上,旋即蹲下身,半跪着给傅正杨换鞋。

    他低声道:“二少这两天别乱跑了,傅董今天生气了。”

    傅正杨这会儿心情不错,看见老熟人也不生气,挑了挑眉,问:“他生气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徐文生今天领带用的淡蓝格纹,系得一丝不苟,他抬起头,眼睛压低,没有直视傅正杨,只是无奈地笑了下:“您应该知道。”

    傅正杨其实真不知道。

    他换了拖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最近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更没聊骚泡吧飙车熬夜不回家,不应该啊,他哥总不能什么破事儿都管。

    他一边想,一边向客厅走,一直等他起身之后,徐文生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的目光克制地跟随在傅正杨身后,等到身影走近客厅之后,才挪开视线。

    傅文丽确实在。

    她今年将近五十,看上去瘦削高挑,披肩长发,脸上几乎没有皱纹,脊背很薄,坐在沙发上几乎不沾后背,穿着一身豆绿色的旗袍,笑容优雅知性,看向傅应齐的目光里充满女性长辈特有的慈爱和关怀。

    傅应齐则随意很多,他穿着家居服,手表随意地扔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杯温白开,全无掌权者的架子,脸上虽然没有多少笑意,但毫无凌厉的神色,看样子似乎还有一些困倦。

    “羊羊终于回来了。”傅文丽转过身,她身体微微前倾,主动伸出手,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傅正杨,“这么多年,姑姑都没有见过你,长成大小伙子了,又高又帅气,得多少人倒追咱们羊羊啊。”

    长辈特有的夸赞公式。

    傅应齐笑了一下:“是啊,不少女孩儿喜欢他。”

    “那不错啊。”傅文丽说,“说明咱们家羊羊受同学欢迎。”

    傅应齐轻笑了一声,若有若无看了眼傅正杨:“就是太受欢迎了。”

    傅正杨:“……”

    两人和谐得有些出乎意料。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也知道傅文丽这一趟回来是因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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