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荣睿和童尘两个人在胡同里吃路边摊。
说是荣睿带童尘出来,可是他连个车都没开,回国之后,但凡陪孙女士出门,荣睿都叫孙斯立他爸,也就是荣睿舅舅自己公司的司机开车接送,像今晚这种寻欢作乐,自然就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童尘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因为知道荣睿才回国没多久,说要带他去试试新的地摊经济。
“你在美国吃铁板烧和炒方便面吗?”童尘一边撸串一边问。
“没有,味道确实不错。”荣睿不遑多让,吃的满嘴是油。
他们两个人风卷残云一般吃完,找了个角落一个抽烟一个喝饮料。
“不抽烟?你介意我?介意的话我就不抽了。”童尘虽然这样说,也还是抽出来一颗烟,放在鼻子下面闻。
荣睿其实也是老烟枪了,只不过最近孙女士生病,三令五申让荣睿戒烟,再加上失业以后,不用每天研究大盘上的数字,秃头的压力变小了,就连抽烟的欲望也跟着减轻了。他看童尘的样子,就知道他确实馋,自然也不会去限制什么,给了他一个手势,只是说自己没什么所谓。
两个人就着烟和碳酸汽水,又闲聊了一会儿,荣睿把没有开车的原因解释了一下,童尘没有深问,荣睿自然也没有多说。童尘聊了几句俱乐部的事儿,说是下周有个有名的Trans来表演,让荣睿有兴趣可以看看,又说可惜自己要出差,不然可以跟着饱饱眼福。
烟抽完,汽水也喝的差不多,两个人上车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午夜。
“您母亲那边,需要您回家去照顾吗?”童尘问道。
荣睿思考了一下,这个时间回去,在以往来说是常事,但最近这一个多月他修身养性,确实没有过,想了想,就告诉童尘:“我找间宾馆住就行。”
童尘愣了愣,低低笑了笑,才说:“怕我缠着您吗?明明您可以要求我送您回俱乐部或者带您回我自己家。”
“哈哈,不是。”荣睿笑道,“很晚了,你不是第二天还要工作吗?”
路灯昏暗,童尘也不知道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他鬼事神差的说:“今晚让我睡在您脚边,好吗,先生?”
那句“先生”温柔缱绻,让荣睿也恍惚了一会儿,好像自己的妻子在向他道晚安一样软糯,让他无法拒绝。
之后的一段时间,荣睿和童尘就算是固定了下来,只要童尘不出差,基本上每周三下午都会见一面。在情境中,两个人一个站、一个跪,彼此交换着信赖和成全,身体交合时激发出无限的痛苦与爽快,偶尔身体不适或者没有心情的时候,也能约着在酒吧小酌或是看看表演。
这天也是如此。
平时的俱乐部,工作日人不多,但是这个周三却因为一场公调吸引了大部分的会员。圈子里一个有名的刑主叫诺亚的,前些日子申请了跟自己的一个私奴公调绳技和鞭打,这个刑主在圈内口碑还不错,据传手狠心黑,但是架不住有些奴隶真的很喜欢疼痛,当然也有误入的,被劈头盖脸一顿收拾之后跟人告发,说他是“付费项目”——俱乐部里严禁任何dom或sub打着俱乐部的旗号收取调教费用——但是管理那边派人调查了几次,尚未发现什么端倪。
小舞台上聚光灯闪耀,一个奴隶背对着观众,上臂被捆缚在一根悬吊在房顶木梁的粗麻绳上,脚尖着地。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红痕,显然经历过一次粗暴的鞭打,尤自在余痛中颤抖。
荣睿和童尘两个人坐在卡座里——平时两个人在俱乐部闲坐喝酒的时候,都是共同坐在dom这一边,虽然也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定,在大厅里跪着的sub都是某些dom的私奴,而像他们这样没有固定关系的dom和sub是不需要、也不会在大厅里维持主奴状态的。换句话说,一旦大厅里某个sub在某个dom的脚边跪下服侍了,就会被大家认定已经存在固定关系,那些拒绝多奴或者多主的人,就不会再上前了。
这一段时间,荣童两个经常成对儿出现,常来的圈内人基本上已经认同他们的主奴关系,没想到这天接连碰上两个不长眼的。
先是那个刑主诺亚。
他公调表演的挺成功,奴隶的忍耐和驯服大大刺激了他的欲望,在吧台随意喝了点酒之后,心里那股火还是没地方发泄,竟然直直的冲着童尘去了。
早先的时候,诺亚不是没有对童尘有过想法,但是童尘怕痛,对诺亚手里的蛇鞭实在提不起兴趣,就拒绝了。这一回,也不知道诺亚怎么想的,或许只是生气童尘这样的高级货被荣睿抢了先?他没有顾虑太多,借着酒后的豪气,又跑上前去。
彼时童尘正在给荣睿配酒,他们从吧台要了两份苏打水一瓶威士忌,还有一些果汁饮品,自己搭比例,调鸡尾酒。童尘是初学,学艺也说不上Jing湛,连调了两杯都以失败告终,荣睿不在意,照单全收。别看他调的样子和味道都不怎么样,用料却是十足十的,才两杯就喝的荣睿有些虚飘,正好这个时候有人上门挑衅。
诺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