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补偿我?”荣德咬牙切齿地问,他的手攥紧了床单,恼怒的心情可以从手背冒起的青筋看出。
“我没有,我只是审时度势。”情安摇摇头,轻声说:“良禽择木而栖,我身为东厂厂公自然以君主为先。”
荣德的神色透出一丝受伤,情安又何尝不知他的小将军在问自己的心在何处,只是如今他不能再牵连荣德了。
“你还做不做?”情安不愿再看荣德,脸瞥向一边,尝试用冷淡的声音说下去:“东厂素来为皇帝最信任的部署,我身为厂公自然要做表率。”
情安没有听到回应,只有窸窸窣窣的收拾衣物之声,荣德整理好了衣服后离开房间,临走前还是低声吩咐了门外的奴仆去伺候主子洗澡。
情安坐在热气缭绕的热水桶里,他看着一旁低眉顺眼的奴仆,看着这个小男仆面相青涩:“你今年几岁了?”小男仆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指令一般,哆嗦一下跪下:“小人…小人今年十四。”
“你因何在将军府做事?”
“回大人,小人原是北方西泽县人,因战乱与家人分离,将军看我可怜边将我收为随从。”
“嗯,起来吧,这么怕我干什么。”情安挥挥手,让这小男仆把衣服放在一旁,只留自己一人。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自觉有些可笑,世上人都听闻东厂狠辣狠毒,谁知他也与这小男仆相似命运,受了恩惠后为主子办事。
他人喊自己主子,自己也要喊皇帝主子。情安起身把水渍擦干,赤身裸体躺在柔弱的被铺之中,用指尖描摹被子上的刺绣。
“陛下叫你回宫。”
房里突然多了一人声音,随后情安只觉得自己的tun尖被轻佻触碰,他愤怒回头,呵斥到:“放手!”
可是脸戴青甲鬼面的内卫没有停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抚摸情安白皙的大腿。
“你我同级,我劝你对我放尊重些。”情安冷着脸,去拍那人作乱的手,那人只是隐藏回Yin影之中,说着调情似的玩笑话:“昨日在殿上挺开心的,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若是那个质子知道,恐怕脸都要青了。”
情安直起身子,那人看情安有反应,停了停脚步:“那质子厉害得很,想取你而代之呢。不过放心,我可没说你在殿上的事。”
情安即使早就做好了内卫们都会听到的心理准备,被人当面直接点出还是颇为羞耻,那人看着情安羞红的脸颊笑了一声。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抚过美人的下颚,又点了点漂亮锁骨,其中的情色暗示不言而喻。
“你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你不会的。”
随后屋外男仆的敲门声响起,待男仆推门而入时,屋内除了情安再无他人。情安皱着眉,叫来了自己的随从,起身去往皇宫议事。若是敬潇想找他行欢爱之事,便会唤管事宫女来,若是谈正事,则是内卫来。
身体上的酸软出乎意料地去得快,情安穿着高领的宫服进了殿。
这是第一次与邻国质子见面,对方长得一副清冷面孔,白衣锦麟底纹,青色衣带更显人Jing神。看来宫里给他的待遇倒是不错,情安略微思虑,倒是不知道这人使了什么好谋略,竟然他从一个有隐患的邻国质子跃升到可以和内卫、东厂一同议事。
“近日大水频发,江南因风暴入侵,至使渠道不堪重负。寒chao过境与天文大chao相叠加,江南一带水灾祸患啊。”敬潇看着众大臣呈上来的奏章说,情安心中疑惑,这与东厂与内卫又有何干?
“杭州知府这是禀报,说按往常水灾应对,徽州理应开河道,将水引流到徽州一带。”敬潇皱眉,手指在奏章上磨蹭一下,又轻叹了一口气:“今年徽州知府拒不引流,朕想要你们下江南看看到底是何缘由。”
“江南一带历来是商业重地,此次水灾必定会造成众多厂房停业停工,若是徽州不施以援手,恐怕今年的经济是要收到重创的啊。”那邻国质子上前说到:“祭祀台愿去杭州做祈福之礼,望陛下准许。”
情安看了一眼质子,心中更添一丝疑惑,什么时候邻国质子也能掺和进祭祀台了?祭祀台虽无实权,但每年春季和冬季都要行祭天之礼,皇宫和皇族都要参加。祭祀台测星象来判断国运走向,原本先帝定都洛阳,如今敬潇迁都也是因为祭祀台算出龙脉转移至开都。
“朕准了。”
邻国质子来自于夏国,原先夏国是本国的劲敌,不过因为夏国内部权力关系错综复杂,更是个个皇族都想当皇帝,最后日落西山,不复从前。夏国的祭祀之术也算是一绝,传闻中夏国的始帝就是在夏国祭祀的指引下,计算出山河之变动,用洪涝之力打败敌军,从此创立下大夏帝国。
“情安,你这次也去江南,看看恒王都给朕什么惊喜,朕让他过去可不是吃空饷。”敬潇挥退情安和质子,留下内卫阁领。
情安和质子并肩走出门外,待情安还未开口,质子便先自我介绍了起来:“早闻厂公乃是陛下的得力助手,此次去江南还想请您多多关照。我是夏国七皇子言素烟,初来贵国,还有很多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