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绅士,不是吗?”
“你对绅士的要求未免太低了吧。”无语抽动了嘴角,林言把手里的那件衣服扔进了纸箱,这件也用不上了,还是送给有需要的人比较合适。
“唔,起码他很有自我控制能力,不是哪个alpha都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他当然是。”费尽心机绕弯子装了那么久大尾巴狼能没有自我控制力吗?
“所以你什么时候动身?”
箱子塞满了,林言动手往下压了压,又压出来些空隙,可以再放些薄衣服。“我不知道,估计最晚下个月吧。”
“哦,那我们得好好聚一聚,我请客!给你送行。”
“什么送行?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你真的觉得你还会经常回来么?”
这个问题让林言的动作停顿了,把手放在箱子边沿老久,他才又回过神来。“什么经常不经常,坐飞机来回也就十来个小时而已。”
实际上他知道张竛的意思,和庄文,不,和西塞尔家族的人结婚,基本就意味着抛弃过去的生活,虽然庄文说他们以后还能回来,但林言估摸着这在林墨长大前都不太可能,薇拉有隐约透露过,林墨会受到一个严格规划过的教育,而让他在这儿上学显然不在西塞尔家族的考虑范围内。
“总之我们还能保持联系,你要是有空可以给我打打电话什么的,哦,还是我给你打吧,国际长途话费比较贵,我们约定个时间怎么样?每周日下午如何?还要算算时差。”
他喋喋不休,指望以此来消除自己的那股隐约的不安感,说出来可能有些令人发笑,但他现在还对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抱有怀疑,尤其是庄文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怀疑就更严重。这事情好过头了,好得超出了他以往的人生基调一大截,很难不叫人想起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来,庄文为什么要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来达到目的呢?他知道这背后肯定有原因,但不知怎的,他自己却没有多少勇气去刨根究底。
和张竛在这个他以前住的单身公寓里头收拾了一上午,清出来不少用不上的东西,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这个小房子的容纳能力,是的,现在这间屋子在他看来是过于小了,呆在里头连转身和呼吸都会变得局促,曾经住在这儿的那好几年时光,明明没过去多久,回想起来却像过了好几个世纪了。
日用品捐给了慈善组织,一些不方便捐赠的大件卖给了收废品的,家具是房东自带的,林言本打算退租,却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交房租还是近一年前了,按理说房东老早就应该给他打电话了,可他从没收到过催租通知,而他的东西也全都好好地放在这儿。
难不成?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跳进他的思绪里,可一想到他这个想法的可能执行人是谁,他又觉得这事不怎么疯了。
“怎么这么久?”丽芸一楼的餐厅里,见他进来,庄文笑眯着眼迎上前,轻吻了一下他的脸,“我都打算过去接你了。”
“还久?我好多东西都直接扔了。”
“你可以多带些的,我们的飞机没有载重限制。”
“喔,还得我自己带东西,你们家就没有给我的东西了?”
“怎么会?其实你什么也不带是最好的。”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侍者把他们的午饭端了上来,一刀划下去,牛排浆汁四溢,放进嘴里嚼劲十足,林言抿了口红酒,趁着庄文低头给林墨喂牛nai的时候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好像背着我买了些不该买的东西。”
“我有吗?”对面这人表现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仔细想一想,是和我有关的东西。”
对面的人支起下巴,摆出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就在林言忍不住要抖出答案的时候,他却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真的不知道,亲爱的,主要我觉得,这东西要是为了你就没什么不该买的。”
“你神经病啊!”大概是葡萄酒酒力上涌,林言很迅速地觉得脸上一热。“你干嘛买那个破房子!”
“是给你买的啊。”
“我就只配那么一点?”虽然很无理取闹,但这句话还是被他脱口而出了。
“怎么会?我们现在住的那房子也是买给你的。”
“哦,所以也没有什么同学是吧。”
“还是有的,马克确实是我的同学。”
“去你的!”
一天前,林言还是个大城市里的“无产阶级”,现在,他发现自己起码有了两套房子。晚上,他坐在其中一套的客厅里,填一些密密麻麻的表格,虽然大部分琐细事项西塞尔家都会帮他搞定,但还是有些东西他得自己写。
他正用标准签字笔填满那些空档,林墨在一旁的摇篮里折腾着,咿咿呀呀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随着在世上度过时日的增加,这孩子愈发显露出他的Jing神头来,他现在不怎么喜欢被人抱了,而是更乐意自己走,而且能走得很快。每天一清早,他往往比林言更早醒,在摇篮里翻来倒去地释放自己的Jing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