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大早就来了学校门口，看着一堆裹得严实的老师有说有笑各自结了伴进校门，停车场上汽车或电动车逐渐增多。
六块钱买了两杯八宝粥和两根烤肠，他俩有些格格不入，两个高个子的人蹲在小卖部掉了墙面的墙角逗老板家养的两只猫。
猫一白一蓝，正好好亲热着呢，小胖蓝猫给小白舔着猫亲亲，下一秒不知道怎么着就惹生气了小白，被小白猫追着打。
老板娘说这两只喜欢吃火腿，他于是进去买了根，掰成小块放进门外的两只白瓷碗里。两只猫见了他后倒是乖了下来，空气里飘着几根深色的猫毛，温温顺顺各自吃碗里的火腿。
“好乖。”燕枝玉感叹。
“嗯，像你。”
他睁大眼，楚人隽一本正经垂着眼看猫，倒叫他有点不知所措。
下一秒他就偏过脸看他，微起唇角:“如果阿玉咬我的话，我也老实让咬。”
手抚上第一次性爱时燕枝玉齿痕的地方，招的燕枝玉耳尖发红。
粥无味，有些过于稠了，他吸了半天吸不动。
楚人隽不打趣他了，摸了摸他脸后让他好好和小猫玩儿，自己开着车去了别的地方。
等回来时候他手里拿着两份打包的粥，笑眯眯展示给燕枝玉看。
燕枝玉叫他弄得勾唇，笑起来又匆忙拿手遮住。
“要不要进学校逛逛?我和你们学校美术部校长认识，特批来只要不影响学生就能进校观光的资格。”
他想起那个上学时相当严厉的校长，那是他当时的语文老师。对他们其实很好，每次训骂完学生还会板着脸问句吃早饭了没，回答没有的话就会得到个还温热的鸡蛋或其他小零食。
他那时候是出了名不爱吃饭的人，有次违纪后被叫到办公室训话，训完后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师知道他又没去食堂，拧着眉毛给他拿了个面包。
“?你倒挺厉害，那走吧。”
他住宿时十一点四十休息五点半起床，现在八点，小孩儿们应该要上第二节课了，心里感叹了下学生的艰辛。
两人在门卫大爷面前拨了校长的电话，电话里偏细的成熟女声说了半天才让大爷打消疑虑，让他们进了学校。
他那碗粥温度刚好且足够甜，边吃着饭边和楚人隽溜达。他们漫无目的走哪儿算哪儿，也不纠结做的事情有没有意义。
他有个快乐的初中时光，因此楚人隽只问他初中相关。
燕枝玉来了兴趣，却不和他讲初中。他们正好走到学校里无数不多的一区平房那儿，他指了下其中一处旁边的银杏树，说:“四中管的严。我高一上学期大概刚开学一个月左右，当时是纪律委员。”
“那时候我在读美术，”他看楚人隽一眼，眼里带笑，“结果那天早上忽然和体育部打起来了，为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总之吵的挺严重。”
“然后大家就在早课的时候打起来了，虽然美术部男生少但是就，大家都还挺能打的，还打了个平手。”
“我当时都没在场，但是班里那些小孩对我，啧，比较微妙。我一直以为我们关系还算不错，不过我想错了，他们不大喜欢我的。”
“回来之后他们把事儿推给我，那个班主任又可嫌我，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讲是我做错了。”
“我那时候胆子可小，他一说要捅给燕先生我就不敢吭声了。最后可听话站到外边走廊站了一天。”
“那天可冷了，我就那天没带外套，那天梁宥之发烧在家没来，我冻了一天呢。”
他话里总体语气还算平淡，时不时有埋怨的句子也被他用含笑的语气糊弄过去，扭七八绕地流露着“我在跟你示弱快来安慰我”的意味。
说来也奇怪。燕枝玉是北方人，说话时习惯性带上些西河的方言。然而他放松时讲话听起来倒是温和，加着下意识的语气词显得像撒娇。
撒娇。
这词放在他身上倒刚刚好。
楚人隽叹气，替他抻平围巾的某个褶。“那我们今晚做个梦，我去梦里替我们阿玉伸张正义，让他们都给宝贝道歉。”
这话实打实的空话，做梦有什么用呢，做梦什么用也没有。
但耐不住燕枝玉就爱听这话，他咽了口粥，漫不经心挑眉。
“好，那你到时候记得跟着我。”当时只我一个人，他们都没人帮我的。
楚人隽毕竟查过燕枝玉，虽然没法方方面面查的仔细，但多少也差不多。
他欣慰又叹息的点在于，燕枝玉高中三年基本都是这日子底下过来的。然而燕枝玉在那一遭二世祖手底下，不能说到现在混的最好，最起码是考的最高。
简直是个拼命三郎。
他们聊着天，在学校里各地都坐了坐溜达过。
本来想见见校长来着，不过校长今天去了另个校区，事情太多。
他们本该午饭前就离开，然而燕枝玉忽动了心思。
他找了个值班老师借了饭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