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戈院,则正处于期末考核的阴云之下,每个人都被紧张的情绪笼罩着,这其中当然也包含了菲利兹。
长时间和其他苍白遗孤们待在一起,赫尔门斯其实已经对自己三四岁前的经历有些陌生,他已记不清父亲和母亲的样貌,记不清当时带走他的那位来自支柱教会的教徒,但是他还清晰地记得他的母亲教给他的那些知识,一些在当时是常识但现已被限制流通的知识。
理论上应该在研习间绘制图纸的亚特伍德,此刻也确实待在那里,不过他并不只是为了绘制图纸,也同时在根据前世回响之中给出的提示去查找各类资料,并初步确定了这次期末结束后他想要去实地查探的地点。
边界学派,归一学派,这两个词组在赫尔门斯的思绪中交替勾勒而后又被他所否决。
入夜之后,亚特伍德与菲利兹一般会在相近时间返回寝室,今天恰巧是亚特伍德回来得更早一些,等菲利兹放好学习资料后,亚特伍德已经洗漱完毕瘫在床上了。
……
“这样啊,那确实很难以抉择,对了,你知道你们专业的这次
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嫁得太远,又或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血统不那么纯正的宗室公主——因为他母亲的头发并非白色而是黑色的——他并没有像其他的赫里贵族一样被第一时间控制住或是隐瞒身份仓皇逃命,而是等到过了几年之后,他才被支柱教会带走,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之后经历了什么,因为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赫里亡国已经成为了百年前的历史,如今那片土地上的国家叫赫尔默,是由安德莉亚女王建立的一个全新国家,与支柱教会有着极深的渊源。
“好吧,希望这次任务之后,世界一切智慧生灵的教导者能够散去你心中的迷雾。”
或许是今天并不是一个看文献的好日子,赫尔门斯的思绪又飘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突然有些想念起自己在进入教会前的家庭生活。
亚特伍德坐在桌前,绘制到一半的图纸被小心收好放在一边,他翻看着有关于支柱教会的各类记录,以及一些与曼彻镇接壤的重要地点的资料。
“赫尔门斯,我的孩子,你打算加入哪一个学派呢?”
但是赫尔门斯对宗教典籍并不感兴趣,“伦塔特主教,我还是没有想好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毕竟选择之后就难以再次更换了……或许等这次的外派任务结束后我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能说是及格还行,但是要拿高分的话,就有些困难了,”在洗漱间里,菲利兹听到亚特伍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现在我还在纠结一个重要设计细节,选择其中一个会比较稳妥,而选择另外一个,则有可能拿低分,也有可能拿高分。”
之前汇报结束后伦塔特主教对他说的话。
菲利兹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复习,写着写着就不由得悲从中来,一般而言,穿越进游戏,不都应该是利用自己对游戏剧情和机制的熟悉开始大杀特杀吗,怎么自己现在真的开始了异界大学生的生活,甚至还得准备期末考试,平时还要参加小组作业。
至于亚特伍德,现在则是找了研习间去绘制他的期末作业去了,所以这段时间菲利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待着。
“不怎么样,”菲利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希望最后那次小组作业分数足够高,可以让我最终得分高一点,不然感觉很难办。你的期末作业情况如何呢?”
不过嘛,菲利兹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暂时也想不出亚特伍德有什么需要背着他完成的事情,因而在简单地把这个归结为成长的烦恼后,他为了期末考试成绩便又投身入了学习的海洋。
边界学派的研究内容大概率会加重他脑海中那些吵闹声音对他的影响,虽然这个学派向来是他们这些苍白之国遗孤们的首选,比如爱瑟菲斯便很早就加入了边界学派,而归一学派在教会中的地位又过于边缘,虽然比另外两个学派要自由得多,但是加入后他恐怕就不太好接触一些比较重要的资料了。
亚特伍德在床上闭目养神,在听到菲利兹的响动后出声问道,“怎么样,今天进度如何?”
在将他唤醒并给了他一个合理的新身份之后,赫尔门斯便被带到了那些理论上与他年龄相近的孤儿们之中,与他们一同生活和学习,而后一同长大。
虽然那个家远算不上温暖,但是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有家人。
他的母亲是远嫁到一个小国的赫里公主,而他则是他的母亲唯一的孩子,因为她并没有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机会了,在赫尔门斯大约三到四岁的时候,赫里的危险实验被曝光,而后便亡了国,被支柱教会全面接管。
“……怎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赫尔门斯轻敲了下桌面,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文献资料,准备直接去休息,等到第二天调整好状态再继续看。
伦塔特主教是归属于经典学派的,一个绝大多数成员的主要工作是维持教会基本运作的学派,对于各类宗教典籍的研究十分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