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识到什么，也没有发现顾望越靠越近，肩膀都要挨在一起。
顾望偏过头，鼻尖微动。
路老师，好香。
这时门又敲响了，顾望不动声色地直起身体，路漫转过头说，“请进。”
进来的人是程在笑，她一看到房间里还多一个人，瞬间做好人设，笑眯眯地扭着腰走过来，“哎呀，顾望你也在，在看剧本呢？好巧，我也想来找路老师对戏，不如我们一起吧。”
顾望懒散地瞥了她一眼，没搭话，倒是路漫平淡地点了点头，维持好一个合格温柔的前辈人设。
程在笑扭着水蛇腰走来，故意在路漫身边坐下，看个剧本都要看到人怀里了。
顾望坐在一旁微微眯起眼。
……宝贝还是学不乖啊，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他的温柔呢？
还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程在笑指着剧本上的字，一个一个点给路漫看，嘴上也不歇着，“路老师你看，就是这里不太懂～”
她的指尖挨个戳上面的字，路漫表面皱眉，却时刻注意着程在笑的动作。
随着她的指尖看去，每个字串联在一起就是……
“导、演、不、在。”
路漫眉头微皱。
接下来程在笑继续指道：“工、做（作）、人、员，不、在。”
怎么……回事。
路漫眉头紧锁，不应该，即便是遭到水鬼的袭击，也只是导演和部分工作人员去了医院，整个片场还是会有工作人员在维持的。
不应该都不在了才对。
路漫正思考，就见程在笑继续指。
“盒、饭、怎么、办？”
“我、饿、了。”
路漫：“……”
路漫假笑，“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或许你可以给导演打电话问问？”
程在笑qwq指肚子，这里，饿。
她的助理们昨天也跟着导演进医院了，现在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出场太高调导致大家都不喜欢她，甚至没有人来送饭，她自己为了不ooc肯定不能自己去拿。
可是，好饿！！
她从昨晚就开始饿到今天，靠着助理留下的包包里面的零食才撑过去，新的助理在半路出意外进不来，程在笑弹尽粮绝只能求助路漫。
路漫：“……”
这要他怎么帮。
程在笑：“qaq”
路漫：“……”好吧好吧。
他正想转过头问顾望饿不饿，就见顾望总是慵懒笑着的脸沉了下来，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达眼底。
“路老师，还真是平易近人呢。”
路漫无端背后生寒，“还、还好吧。”
顾望笑眯眯地看向程在笑，“这位是？”
程在笑心道卧槽路漫他男朋友怎么看起来那么凶，怂怂道，“那个，我是前天来的，我是苗箐妍……”
顾望微微一笑，“就是那个海妖女？出场挑衅姜九渊不到一分钟就被秦石璋杀了的那个角色。”
“……”程在笑敏锐地感受到了杀意，拿着剧本“噌”地站起来，“啊哈哈哈那个，路老师顾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小姑娘一溜烟跑了，仿佛身后有狗撵。
路漫是一头雾水，扭头顾望依然笑得阴阳怪气，小心翼翼地问，“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顾望笑：“哈哈，有吗，和路老师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路漫：“……但你脸色不太好。”
顾望笑：“没有。可以问老师一件比较私人的问题吗？我不会乱传的。”
路漫：“你问。”
“老师你啊。”顾望微微一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路漫摇头，“不是的，只是最基本的礼貌。”
顾望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凑近，问，“路老师对我也是出于礼貌吗？”
路漫看着他漆黑的眼瞳，陡然间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那双眼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他再想问时，顾望已经笑眯眯地开始和他讨论戏了。路漫只能暂时按耐不提。
＊
夜幕降临，一整天都没有继续拍摄，电话那头的导演显得气急败坏，说什么今晚也要出院，但奇怪的是只要他们踏出医院，腹部就会骤然急痛，不得不再次回到医院。导演都已经拉倒脱水了，颤颤巍巍地告诉路漫他可能暂时回不来了。路漫摇头说让他好好休息，导演不甘心地被护士收走了手机。
电话戛然而止，路漫坐在修理好的房间内发呆。
他紧了紧手机，从床头柜掏出一把匕首。
这是郑柯给他防身的，看上去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水果刀。
路漫把水果刀攥在手里，打开房门。
果然，门外的两个保镖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走廊空荡荡的。明亮的灯光不知什么时